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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西方社会而言,当代寻根运动者反思和批判的锋芒主要集中在种族、地理、历史观、性别、宗教和文明起源诸方面。形形色色的“文化他者”成为文化反思与再认同的镜子。而对非西方的民族国家来说,文化寻根可以视为对全球化的逆向反应。以社会学家罗兰·罗伯森的术语又可以称为“全球地方化”的具体表现。这是我们全面把握新世纪的文化格局的一个非常有益的新概念。它自身由“全球化”与“地方化”两个词根组合而成,因此浓缩了相反相成的两种倾向之间的张力,具有辩证的说服力,可以有效地避免单向思维的偏执和盲视。从这种辩证的意义上看,全球地方化也不妨理解为全球化过程催生出的新的本土文化自觉。本文指出近年来,随着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两年一度的申报筛选项目的实施,申报遗产已经成为许多地方政府关注文化的重要动力。从全球地方化的角度看,无论是土窑洞里世代传承的剪纸,还是至今激荡在黄土高坡上的高亢爽朗的信天游歌声,既可以从一般意义上理解为民间艺术的地方样式,也可以从文化整合的意义上视为构成这个独一无二的文明传统的有机的血肉,其所体现的精神价值与生命力应当和这个文明本身一样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