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针对中国古代小说在域外的传播中出现的一些普遍性问题进行综合性分析,力图从一个侧面探讨中华文明在域外传播中实际状况。全文分为三节,第一节讨论中国古代小说域外传播与本土传播的异同,指出名著虽然是中国古代小说在域外的传播的主流,但名著在不同国家传播的情况也不尽相同,而一些二、三流的作品的传播却可能超过了在本土的地位与影响。造成上述现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由于小说地位在本土文化中的低下,对小说缺乏系统的研究,使接受国缺乏相应的引导,传播带有随意性;其次,直接促成中国古代小说域外传播的往往是接受国来华的商人、使臣,这些人缺乏不熟悉中国古代小说的历史发展,也不具备小说批评的专业眼光,导致他们对小说作品的选择也带有偶然性;第三,中国古代小说名著文化含量高,传播难度大,一些思想内涵深刻复杂作品就不如才子佳人小说等相对单纯的在域外传播广泛,而历史小说则依托正统史书的强势传播,在东亚诸国有较好的接受基础,也得以深入人心;第四,中国古代小说还以戏曲、说唱文学等为中介向外传播,而在戏曲和说唱文学中,婚恋、历史也是重点题材,有利于相关小说的流传;第五,中国古代小说在域外的传播还被赋予了很强的实用化目的,在日、朝等国,篇幅适中的白话小说较容易被选作汉语教材加以翻译;第六,由于满族入主中原,清代以来,朝鲜、日本对中国人已失去了原有的尊重,这可能也是一些清代小说流传不广的原因。因此,从中国古代小说的角度看,并非我们认为的最优质的中华文明在域外都得到了恰如其分的传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