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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从认识论的角度出发,结合学者张立文有关于气的结构系统的理论,在此基础上认为,气的思想的发展主要体现为气的结构系统的深化。具体说来,气的结构系统内容有三:第一,物质性的气。第二,物质性的气的变动性。第三,物质性的气的拓展性。气的结构系统的深化也是这三个具体方面的完善与发展,表现在理论方面有两点:第一,物质性的气及其变动性与拓展性(即构成气的结构系统的三个方面)三者在内容与形式上的明晰化与丰富化。第二,三者联系程度的日益加深。表现在现实方面也有两点:第一,气的运动性与时空联系程度的日益加深。第二,精神与物质、自然界与人类社会统一状态的日益凸显。 以上述的观点作为判断气的思想的发展依据,在结合原典的基础上,本文认为,《老子》的“有物之道”与“道生万物”的宇宙生成系统为体现着气的思想的发展的气的结构系统的形成提供了理论上的可能。同时,《老子》的“有物之道”与“道生万物”的宇宙生成系统也存在着虚无性与抽象性的问题,但是,这一问题也对其后气的思想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其次,无论是战国时期成书的《管子》、《庄子》亦或者是秦汉早期成书的《吕氏春秋》、《淮南子》他们都在坚持“道”作为宇宙的本体,万物的本源的基础上,对其进行了创造性的发挥。这一创造性的发挥是在重新诠释“有物之道”与“道生万物”的宇宙生成系统的过程中得以实现的,同时,体现着气的思想的发展的气的结构系统也正是在这一诠释活动中得到了进一步的深化。具体说来,表现为两点:第一,《管子》在坚持“道”作为宇宙的本体、万物的本源的基础上,用具有物质性的气的倾向的“精气”规定和发展了“有物之道”,承认了“道”的实存性,揭示了物质性的气的存在。在一定程度克服了道的虚无性与抽象性。第二,《管子》将物质性的气的动态功能所具有的聚散作用运用到了自然领域,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人身的贯通,自然的贯通以及人与自然的贯通,气的结构系统也在这一过程中得到了进一步的深化。但是,由于时代环境以及研究者个人视域的限制,《管子》有关于气的思想也存在着自身的缺陷。那就是:《管子》没能运用气的思想对天地的存在问题进行解释。与《管子》相同,《庄子》也认为“道”是宇宙之本、万物之源。并在此基础上对其进行了创造性的发挥。具体说来,《庄子》一方面用具有物质性的气的倾向的“既有既无”之气作为联系“道”与万物的中介。肯定了“有物之道”的实存性,丰富了物质性的气的存在内容与形式,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道”的虚无性与抽象性;另一方面,《庄子》用物质性的气的动态功能所具有的聚散作用解释“道生万物”的过程。此举为人的死生、万物之间的联系、贯通、转换提供了理论上的解释,实现了无限多样性统一的气,推动了物质性的气及其变动性与拓展性的发展。《庄子》有关于气的思想也同样存在着自身的缺陷,那就是:在《庄子》看来,所有的万物(包括人)都要复归于虚无的大道。荀子虽然不是道家的学者,但是他对气的思想发展却起到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具体说来,《荀子》对气的思想的发展主要表现为两点:第一,《荀子》通过归纳的方法,一方面揭示出了具有物质性的气的倾向且作为自然万物始源意义上存在着的气;另一方面,他将自然万物进一步地统一到了这一具有物质始源性的气之中,第二,《荀子》通过强调阴阳二气在自然万物中的生化作用,发展了物质性的气的变动性。 其次,在吸收、归纳、批判、总结前期有关于气的思想的理论的基础上,秦汉早期的学者获得了更为宽广的眼界,对于物质性的气的理解也更为深刻。具体说来,体现为四点:第一,比之战国时期的学者,以《吕氏春秋》、《淮南子》为代表的秦汉早期的学者更进一步地深入到了“道生万物”的宇宙生成系统的内部,在对“道”与“一”的关系进行细致分析的基础上,将原来强调“生”与“被生”关系的“道生一”转化为强调接近与被接近关系的“道即一”。具体说来,在这一接近与被接近的关系中,秦汉早期的学者认为,“道”是最接近于“一”(混沌未分状态)的存在状态。第二,以《吕氏春秋》、《淮南子》为代表的秦汉早期的学者将“精气”、“元气”、“太一”视为是与“道”相同的范畴。以《吕氏春秋》、《淮南子》为代表的秦汉早期的学者对于此点的肯定,使得“精气”、“元气”获得了“即一即道”的存在状态,而具有了“即一即道”存在状态的“精气”、“元气”则成为了既是万物本源,又是构成万物基本质素的物质性的气。第三,以《吕氏春秋》、《淮南子》为代表的秦汉早期的学者,在强调阴阳二气的交感运动在“道生万物”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的基础上,承认气的量化活动,丰富发展了物质性的气的变动性与拓展性。 综合上述说法,我们可以知道,秦汉早期学者对气的思想的发展的贡献有三:第一,对“道”进行了创造性的发挥,物质性的气也在这一创造性发挥的过程中得到了进一步的丰富和发展。第二,发展了物质性的气及其拓展性与变动性。第三,将这一整体性的视野渗透到了整个自然界和人类社会,进一步地推动了气的结构系统的深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