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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现代作家,在现代文学史上,骆宾基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在各种现代文学史中都只提到他的报告文学,而这恰恰是他最初的、艺术上最粗疏的作品。在“东北作家群”里,论名气他不如萧军,不如端木,而这种地位恰恰是对他的作品不了解造成的。骆宾基的研究者很少,他在国内的关注度还远不及在日本的关注度。距离骆宾基先生1994年去世之期也已经有十三年了,除了1982年韩文敏的一部注重生平的评传以外,至今还没有一部完整论述他的生平与创作的论著。我的论文力图在资料上为以后的研究者提供一个研究的事实基础,并着重于作品的系统考查,力图在作品的分析中凸现骆宾基的创作个性,以探讨他的作品在文学史上应有的意义与地位。现代作家骆宾基来自于“九·一八”后沦陷了的东北黑土地,是“东北作家群”的后起之秀;他于抗战时期登上文坛,最初就是以迅速反映抗战现实的报告文学作品得到文学界的认可。因此,骆宾基的创作历程与国家、民族的命运密不可分,与中国历史进程密不可分。他的创作紧随时代步伐,各时期的作品都有着鲜明的时代烙印,研究骆宾基的生平与创作历程,就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时代的风云变幻,以及时代变迁在知识分子、军人、普通百姓心灵上的投影。从骆宾基的生平来看。他出生在一个地理位置独特的边陲小城,复杂的民族关系使他摒弃了狭隘的民族观念,而更注重阶级的差别。流亡的生涯和移民后代的身世使他的作品和人生都笼罩着浓浓的乡愁,这乡愁偏重于东北的黑土地和胶东的“乡亲”。流亡上海参加抗战使他的早期作品充满风雷之色,更使他在观念上建立起文学与政治的紧密联系,注重文学的宣传功用。1938年他在浙东因出色的救亡工作而入党,1940年又因追寻文学事业而失掉了党组织关系,这个巨大的打击使他陷入苦闷。流亡香港期间,在太平洋战争的隆隆炮声中他陪伴了萧红生命的最后44天,萧红对于文学艺术的深刻理解和执着的追求,触动了他关于人生的思考,也拓宽了他的创作思路,使骆宾基在创作上有了质的飞跃。1942至1944年,身处大后方的骆宾基在沉闷低迷的政治气氛中陷入深深的寂寞情绪之中,而这种寂寞使他专注于反省自我和人性批判,并从人性的弱点中看到了社会的不合理,从而实现对社会的批判。在这种寂寞当中骆宾基又回顾童年,追溯生命的根源,从温情回忆中实现自我的认定。两次被捕与牢狱生活,文革中的迫害都不能损害他执着的信仰和光辉的品格。在人生经历上,骆宾基是一个强者,是一个执着的“斗士”。从骆宾基的创作来看。三十年代,他在走上战场的同时走上文坛,作品中充满着血与火,生与死,勇敢与懦弱,革命与反动,崇高与卑微的对比,色彩鲜明,支离的语言营造出紧张激烈的战争气氛。早期受到肯定与赞扬的报告文学作品《大上海的一日》、《东战场别动队》的价值不在于艺术性,而在于它的宣传功用。四十年代,作者逐渐从直接参战的激动情绪中平静下来,把目光从战场转移到后方的日常生活,从事件的表面转移到人的内心,中篇小说《吴非有》就是转型期的作品。此后,他开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