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是中国哲学理论系统中的一对古老概念,儒家对性命的探讨由来已久,如孔子“性相近也,习相远也”、“五十而知天命”,以及孟子的性善论与立命说。张载正是在整合以往思想资源的基础上建构起系统的性命理论。对张载的性命观分以下三部分论述。第一部分集中论述张载的性观。在宋代理学家中,张载率先提出二重结构的人性论,将人性划分为天地之性与气质之性。张载的性论是基于其“太虚即气”的天道观的,性由虚气的体用结构而呈现不同的面向。在形上层面,天地之性作为太虚本体的落实,是天人沟通的枢纽,这样一来,性就成为人实现超越的主体依据,同时也说明了天与人的内在一致性;在形下层面,气质之性是“形而后有”之物,主要用来说明现实人生中恶的来源及根据,而说明恶的产生本身也是为了将个体导向善。第二部分是命观,是本文的主体部分。首先,对应于二重结构的性论,张载同样将人之命运划分为德命与气命。德命是人可控的,是求而能得的;气命是人为不可控的,是求而无益于得的。源于天的德命是张载关注的重点,他提出要以德命驾驭气命。面对命运的限制时,要“顺受其正”;而在道德价值之域,张载鼓励人要主动求取、努力修持。其次,对“义命合一存乎理”做了解读,外在的所应然之价值准则与内在的所以然之必然根据相结合就是理,理即是道德性命之理,是张载命论的哲理基础。第三部分主要说明性与命之关系,通过工夫来呈现性与命之间的内在联系。实现道德性命的功夫实践可概括为“性尽其道,则命至其源”。穷理即是穷究物理、人伦道德之理,它内在的要求个体大心而体认天下万物。尽性则强调个体对天地之性的把握,要人充分地发挥心的能动作用,实现天地之性在个体生命中的呈现。张载以穷理尽性与诚明互释,强调至命工夫的过程性,人通过有序的功夫实践就可以实现天人合一的终极目标。张载为人生不同的修养阶段设立了不同的工夫形态,因而其功夫论具有很强的可操作性与适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