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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传统习惯来看,隐喻通常被视为一种修辞手段,是诗歌及其它文学体裁中偏离常规的一种语言使用方法,其基本功能就是提升作品的艺术修辞效果。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以来,认知语言学的相关研究证明:隐喻是人类惯用的一种思维方式和认知手段。人类赖以生存的基本概念系统以及思维方式乃至行为模式本质上都是隐喻性的。隐喻的方法论基础是经验哲学。经验哲学认为,人类认知蕴于人类生理,人类的一切概念都植根于生活经验并反映在语言表达之中。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美国认知语言学家拉柯夫认为,概念隐喻的形成以人类身体经验为基础,人体隐喻是人类认识世界的一种重要途径。隐喻的运作机制主要是源域和目标域之间的概念映射,特别是将人们所熟知的源域中的一个认知框架投射到另一个人们不熟悉和较难理解的目标域之中。人类由近及远、由实体到非实体、由简单到复杂的认知规律决定了人体及其器官必然成为人类认识世界的基础。本文首先分析人们如何应用自己熟知的身体器官“眼睛”来建构基本隐喻,去认识、体验和感知其它领域中的复杂概念。作为人类认识外部世界的工具和源泉,眼睛和视觉在人类认知的发展进程中占有独特的地位。在此理论框架下,本文系统对比了英语和汉语中以视觉器官、视觉条件、视觉行为为基础的相关隐喻。研究发现,人类的视觉概念容易转化、投射到认知和情感领域之中。人们在日常语言表达中所使用的很多概念正是“眼睛即心智”(EYE IS MIND)这一隐喻的延伸,其经验基础就是视觉系统。人们普遍通过视觉这种感觉通道去认识世界、获取知识,正如亚里士多德所说,“一切源于眼睛”。基于这一认识,我们说隐喻是词义进化和延伸的理据之一,它把人的语言、思维和身体连接起来,为人类架起由眼睛通向心智的隐喻桥梁。通过对英汉语言中与眼睛有关的隐喻作详细对比,我们发现英语和汉语中的视觉隐喻有着不少的共性,同时也存在一些差异。其共性源于人类大致相同的生理心理结构和认知模式;其差异源于不同的生活经验和文化模式。当然,本案研究在深度和广度上仍有不足,研究的信度和效果会有一定的局限,对此研究还有待更多、更具体的跨语言研究和更为翔实的语料事实来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