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有五经,莫重于祭”,祭祀是礼制的重要内容。而“周礼尽在鲁矣”,因此鲁国是周代祭祀比较典型的国家。本文拟在礼乐文化嬗变的大背景下考察鲁国祭祀的兴衰,以推动先秦礼制的研究。 殷周之际,人文理念逐渐升腾。在王朝更替的现实下,周人以“天”、“民”、“君”等为思索对象,形成了远离“天命”,倾向“民事”的认识。随着宗教神秘色彩的褪去,周代祭祀日渐制度化、仪式化,开始成为政治的附庸。 由于成王及以后历代周王多有所赐,鲁国逐渐具备了祭文王、以祀天子之礼祀周公、天子所用的郊祭、大雩祭等重祭。虽然重祭的完备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但鲁国祭祀的特殊性却在分封伊始就已确定。 在鲁国祭祀的研究中,郊、禘之争是聚讼千年的一大公案。本文首先对周天子郊、禘之礼进行梳理、考辨,在西周礼乐文化形成、发展的背景下考察这一时期祭祀制度的演变。西周祭祀制度的形成不会早于以周公“制礼作乐”为标志的礼乐制度的定型,所以不能以武王时期的几次应急性郊天之祭来否定整个西周郊天存在定制。周代郊天之祭分为常规性的郊祭和临时性的郊祭。常规性的郊祭有定制,包括冬至日圜丘之郊、夏历正月祈谷之郊。两郊皆是郊昊天上帝而以后稷配享,郊祭对象与喾无关。此外,冬至日郊天亦需卜日。鲁国自分封伊始就拥有两郊,这是周天子厚赐使然。历代儒家肯定鲁有夏历正月祈谷之郊,而否定鲁有冬至日之郊,或者定鲁冬至之郊为僭,皆是受正统君臣观念的影响。 禘祭是祭祖的统称。其中,“禘其祖之所自出”的大禘历来争议最大,有祭天、祭祖两种说法。事实上,禘祭种类很多,大禘是其中单独举行的最为隆重的祀祖之祭。它虽与祭天无关,却与之同等重要。大禘不一定都在宗庙举行。周王室与鲁国都有这种祭祀,但略有差别。传统观点认为周王室大禘祭于后稷之庙,但是“祔父于子庙,无此礼也”,所以周王室大禘只能在郊外举行。传统观点认为鲁国的大禘是禘文王而以周公配享,祭于周公庙,同样是不能成立的。据考证,鲁国有被称为“周庙”的文王庙,所以鲁国大禘应该是在文王庙举行。此外,鲁国还有大庙禘祀周公,每年季夏六月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