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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拟在美学的视域内,考察现代艺术所呈现出的时空形态,以及形成特定艺术时空形式的文化语境(cultural context)。由此,本文在启蒙现代性和审美现代性的动力结构中重审时空问题,试图把握作为一个“完整的、全面的文化逻辑体系”(杰姆逊语)的现代文化中所包含的现代性发展线索,并得到对现代性及时空问题的深入理解。本文的两条思路:首先,通过对实存的时空形态作社会学、哲学上的分析,来考察现代性的进程对人们的时间和空间意识产生了何种影响,此种影响又在文学艺术中得到怎样的表征;其次是自下而上地从艺术形态本身透视其包含的时空观念,归纳出现代艺术(尤其是现代主义艺术)究竟在哪些方面对实存的时空进行了肯定或否定,从而表达了怎样的审美现代性。 资本主义经济和科技的迅猛发展,带来了人们对理性和科学的全面信赖和信心。十七至十八世纪的启蒙运动时期是现代文化的关键时期,这一时期的长篇叙事小说和遵从焦点透视原则的绘画都是理性主义时空观的美学体现;与此同时,作为对理性主义的批判和反思的审美现代性也从这里发源,并在十九世纪下半叶至二十世纪上半叶发展为现代主义文艺运动,其基本精神是对启蒙理性的反动。具体到时空问题,现代主义否定线性的可测度时间,探索“绵延”或“内在时间”;否定普泛、同质的绝对空间,推崇局部、个体化的空间。总体上看,现代主义的时空美学有两个典型特征:(1)叙事上时间的空间化(2)绘画上空间的时间化。这两个特征又可以从美学主因及艺术自律的角度去理解,并可看出现代艺术一方面固守自身媒介以取得自律性,另一方面又试图突破自身媒介限制以获得某些特殊艺术效果。 尽管现代和后现代的关系难作定论,但从时空美学形式上来看,后现代主义表现出对现代主义的背离。比如从蒙太奇(montage)到拼贴(collage),从内在时间到精神分裂,从封闭静态的文本到开放、当下的文本,等等。而且,后现代不去创造与现实生活相对抗的艺术时空,而是企图消融艺术与生活的界限,使二者等同起来。审美的现代性似乎放弃了对启蒙的批判,开始颠覆自身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