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著名的犹太裔美国作家索尔·贝娄对社会、文化和人文主义的深刻关注贯穿于他的写作生涯。贝娄敏锐观察到当代社会过度的自我中心主义和自我封闭,他在作品中常借助犹太伦理反对二元对立,提倡友爱政治。因此,贝娄笔下的大部分主人公在小说开始都会遭遇异化,对自我和社会缺乏准确认识。他们常常在心灵上被放逐或自我放逐的过程中达到对人生的顿悟,深切感受到自己与家庭和社会的紧密联系,最终接受现实,回归社会。很大程度上,贝娄的“去中心”与德里达的解构有着相合之处。因此,本论文将以文本细读为基础,从解构主义角度探究贝娄重要作品《雨王汉德森》中的政治内涵。就目前国内外研究现状而言,此方向还具有很大的研究空间。具体而论,白色文明与黑色文明是《雨王汉德森》中最突出的一组二元对立。为消解白色文明的中心地位,贝娄采用了与解构相一致的方法,例如增补和等级颠倒,延异和踪迹,友爱和弥赛亚精神。首先,通过汉德森在非洲的经历,贝娄证明了黑色文明其实是一种“危险的增补”,它同样拥有白色文明自认为特有的品质,同时补充了白色文明的不足,在某个时刻甚至篡夺了白色文明的中心地位,以此促成文明间的交流,展示出无限的可能性。另外,贝娄利用贯穿全文的“我要”之声的延异过程,瓦解汉德森身为白人的主体自足性,通过白人汉德森在黑人部落里逐渐完成自我认识和领悟“他们要”的友爱哲学的经历,揭示向他文化开放的重要性。最后,汉德森认识到个人与社会相互依存的关系,这反映了贝娄追求跨越边界、建立责任共同体的政治理想。和德里达一样,贝娄同样主张个体打破自设疆界,向他者完全开放,带着爱与责任回归社会。凭借对社会现实的敏锐洞察和对犹太伦理坚定不移的信仰,贝娄在其作品中倾注了自我的政治思考,成功地为读者提供了看待自身和社会的不同角度,其政治意蕴发人深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