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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个角度来讲,现代性问题的实质就是回答“现代人是什么”,这不仅是现代人保持自身统一性的一个重要方面,也深刻关切着现代人对其生命意义的规定。孤独的核心意义在于个人面对自我在场的情态,这个情态是个体遭遇问题、思考问题和解决问题的关键时机。人的自我建构主要就是发生在这种孤独情态之中。个人主义是现代性的一个重要结果,孤独促进了以人的生存为基础不断地思考和对特殊性与普遍性之间的关系界定。孤独本身产生于现代性设计,所以孤独研究始终无法脱离对现代性的反思这一宏观的人类主题,可以说孤独不存在于现代以前,不存在所谓的原始孤独和那种脱离历史性的永恒的孤独现象。总的来说,孤独是作为个体的人的问题,对孤独的认识与批判要站在马克思对费尔巴哈唯物主义批判的基础之上,要把它作为一个实践去理解而不是从客体、从直观的形式去理解。在对其进行的反思与批判之中,把孤独简单作为一个知识性问题来回答是我们所明确反对的,因此本文不拟对现代性孤独下一个完整定义,而是主张从它所具有的一些要素来增进理解。在现代性的语境下,孤独和自由有着天然的紧密关系,自由的实现是孤独的最终出路,因此现代性孤独的超越是向着自由而非走向虚无的和死亡的。内在性是孤独一个十分重要的属性,它是意义的源头,根据对自由概念涵义的斟酌取舍,我们认为自由不意味着挣脱更不意味着虚无,人之存在的意义和崇高则是自由实现的力量之源。存在主义在批判知识的异化这一方面与马克思主义走了同一条道路,但是前者是不彻底的,它将知识与结构拆解之后抛向了无限和虚无,而后者则通过实践的观念走向了现实。也就是说,孤独向着自由的超越,只有通过马克思主义实践的观念才能够真正达成。在探讨孤独问题的同时我们还反思了对该问题的认识方法,认为孤独必将在西方思维范式的引导下走向穷途,因此尝试开辟儒家思想的新视野以期对其进行一个尝试性批判和补充,马克思主义算得上西方思维与中国传统哲学的桥梁,而中国化的马克思主义更将二者相互批判与相互融合呈现得尤其恰当。最终,实践成为由孤独转向自由的支点,实践的概念往西方可溯源到亚里士多德,往中国则可追溯到儒家的“格物”,而这迥然不同的两种实践观在马克思这里达成了某种统一。这个统一在于,马克思的自由观强调了两个方面,其一是外在社会环境的达成,如共产主义的实现,其二是个人自由自觉的劳动状态。显然,在马克思主义的这种自由观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两方面与中西两种实践观的对应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