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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审美获得了全面发展,实现了自觉,是中国美学发展的关键期。形式的自觉与完善是魏晋南北朝审美自觉的重要组成,是艺术之为艺术的根本之一。形式是美学的基本层面与基础领域,形式研究是理解魏晋南北朝美学存在与发展的关键环节。对形式的认知,标志着美学研究所能达到的深度与高度,具有重要的价值与意义。绪论对形式及相关概念、形式研究的意义与中国美学中的形式观念进行了研究。形式指对象各要素间的结构、秩序,及各要素呈现的外在感性表象。形式、形式美与形式美学,形式与内容等是一系列相关联,而又彼此区分的概念。“文”是中国美学的形式概念,是研究中国美学形式问题最恰当的对象。第一章对魏晋南北朝形式的基本问题进行了探究。个体生命觉醒是审美自觉的必要前提。审美自觉既是个体生命觉醒的重要组成,又推动了个体生命的觉醒。形式自觉是审美自觉的重要构成,标志特征是精致化、专业化、体系化与个性化。魏晋南北朝形式发展实现了由文到采的转变,采成为形式自觉的时代主题。采的核心是对品质的追求,主导精神是新变精神。观念自觉是形式自觉的重要内容,形成了若干具有稳定性、抽象性、普遍性的专业概念,如道、言、体、法、丽等。此时期形成了有关形式的若干重要命题,如文道、文笔、言意、情采、形神、功夫与自然等。此时期形式生成有两大基本原则:个体性与集体性原则、审美性原则与功能性原则。第二章探究了人物美与自然美形式。人物美是魏晋南北朝审美最早自觉的领域,形式美是其重要内容。人物美的自觉与对身体的认知密不可分。人物的形式美分为容貌之美与服饰之美。对人物美的认知奠定了审美活动的基础,人物美的形式成为审美形式的主体来源。对物的肯定是自然审美自觉的必要条件。自然的形式美指声色之美,其在刘宋实现了真正的独立。自然审美是审美活动的基础环节,自然形式成为审美形式的客观来源。第三章对文学形式进行了探究。魏晋南北朝言辞选用以采为标准,辞藻呈现出丽化趋向。辞在理论层面获得全面、深入的探讨;实词化成为诗歌语言发展的趋向,意象走向繁密。诗歌语言区别于日常语言,建构起了诗性逻辑关系和结构。魏晋南北朝对文体进行了细致的辨析和深入的理论探讨。五言成为最重要的文体,其句法、句式结构多样,语法与语意功能完备,建构起了诗性的语法关系、逻辑关系与语言结构,具有流动性的节律美。文字的声音得到了专门开发,形成声律,实现了诗歌内在的音乐化。通过声律,诗歌建立了音乐化的结构与音义对比结构,重组了时空结构,建立了节律化的诗歌结构,生成了流动性的形式美感。隐喻成为普遍的表达方式,物兴与用典得到广泛使用。借助物兴与用典,文学具有了双重的意义结构和时空结构,建立了诗性逻辑和结构,生成了多样化的美感效应。乐府民歌是文人诗歌的形式来源,后者是对前者的精致、专业发展。二者形式差异的根本原因取决于形式生成的基本原则。第四章研究了书法与绘画形式。新书体在东晋定型,技法体系逐渐完善,奠定了书法自觉的形式基础。书法形成了专门的形式概念,如笔、法、体、骨、势等。妍媚成为书法形式发展的趋向,体现为线条品质的精致化与形态的丰富性。新体广泛使用提按,对线条及其组合进行了改进,强化了线条的表现性,重构了时空结构,建立了审美性的艺术语言结构和体系。绘画在东晋实现了自觉。绘画形成了专门的形式概念,如笔、采、位置、形、骨等。精微成为绘画形式发展的趋向,表现为造型的准确性与线条的表现性。绘画强化了线条的表现性,实现了色彩与构图的进步,重构了时空结构,建立了审美性的艺术语言结构和体系。集体书画是个体书画的形式来源,后者是对前者的精致化发展。形式生成的基本原则是集体书画与个体书画形式差异的根源。第五章对魏晋南北朝形式自觉进行了评价。丽是形式自觉的审美理想与必然,本质是生命的体现,包含三个类型与层次。通过与秦汉、隋唐形式的比较,认为魏晋南北朝为形式自觉的第二阶段,即全面展开期,具有过渡性、时代性与个体性、经典性等特征。此时期形式自觉分为三个阶段:魏、西晋的转折期,东晋与刘宋的突破期,齐梁陈北朝的全面发展期。高度成熟的形式与庸常的情感内涵间失衡,致使形式超越了内容,产生了形式主义。南北朝文风不应被称之为形式主义,其原因在于内容,而非形式。中国美学抒情特征的形成与形式密不可分,成熟的形式是抒情特征生成的前提。魏晋南北朝是形式的自觉期,是中国美学抒情特征形成的关键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