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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关系”是中国哲学传统中最为重要的问题之一。“天人关系”的实质在于为人找寻一个生存上的最终依据。在步入现代社会之后,在技术理性占统治地位的今天,人类对自己生存的意义以及生存的依据却愈发地迷失了。在这样一个时代探讨生存上的最终依据则显得尤为必要。本文主要立足于《庄子》文本,来看待人的生存问题。主要探讨了在《庄子》文本中是如何看待人的生存合理性依据的问题。首先论述了为什么人的生存需要最终依据,接着就论述了在《庄子》中什么是最终依据。文章通过对《庄子》文本的分析,找出《庄子》的问题主要集中在什么样的生活是好的生活。而这就需要获得一个依据来判断什么样的生活是好的。但是什么样的依据才能担当这一重任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标准,但是孰优孰劣呢?这就出现了一个如何树立依据的困境。《庄子》正是通过分析具体存在物的“有待”来论证具体存在物的判断标准都是不充足的。因为具体的标准总是需要其他条件,自身证明不了自身的正当性,因而不是自足的。《庄子》将最终依据赋予了“道”、“天”这些概念。那么《庄子》中树立的标准为什么就具有了最终的合理性呢?通过对《庄子》文本的梳理,我们可以发现“道”、“天”这些概念是描述世界整体的。世界整体并不是一个具体的有限的存在物,而是大全,是贯通天地的生化过程,所以世界整体是自足的,可以自己说明自己。正因为可以自己说明自己还可以说明万物,所以才是最终极合理的标准。通过与古希腊哲学中的“是者”进行比较可以看出,“是者”是解释大全的最高的存在者。而《庄子》中的最终依据不是“是者”,而是贯通万物、构成万物的源发状态,这是比“是者”更为本源的。但是又一个认识上的困难产生了:如何认识生化过程呢?所以在本文的第三部分就处理了这个认识上的困境在《庄子》中是如何解决的。道在《庄子》的文本中多次提到不可学,不可知。如果真的不可以被人们所领会,那对于我们的生存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因为人不可能运用他所不知道的东西。本文通过对《庄子》中的言意之辩来说明所谓的不可知并不是不可以被人所体验。世界整体不可以被当作课题,对世界整体的领会不能像我们平时对一个具体存在物的认知那样去获得。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庄子》才说“道”不可学。《庄子》中是通过“意会”的方式来领会世界整体的。那么这种“意会”是如何可能的呢?通过对“无”的分析,可以看到正是通过“无为”跳出了“物于物”的局限性,人们才可以看见原来已经被人们的“成心”所固定了形式的物原来还具有多种可能性。于是可能性本身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而可能性本身正是生化万物的过程本身,即世界整体本身的运行,于是我们得以领会世界整体。最后,本文也看到了《庄子》文本在找寻人的生存的最终依据上的不足与问题。依据这样领会的判断标准并不足以对我们在有限的条件下的具体生存问题作出明确的选择判断。世界整体所有的指引环节都系于一个不可被越过的中心——人的生存。所有的天人关系都要归结到人的生存上来。必须从人的生存本身出发来寻找那个生存的出发点——人之为人的依据。《庄子》最后关注于“无”,却忘记了人的生存有其出发点与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