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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探讨西北地区的环境变迁时,有人往往用环境决定论来作为西北地区生态恶化的主要原因。我认为这是不正确的。因为历史已经证明,西北地区曾经存在着秀美的山川。有很多证据表明,是人类不合理的开发行为破坏了秀美的山川,导致了一些诸如水土流失、土地荒漠化之类的环境变迁。 当然西北地区的干旱气候是环境变迁的背景因素,我们不应忽视它。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用环境史的研究方法来分析证明人类不合理的开发是导致西北地区环境变迁的决定性因素,同时这一切要建立在西北自然条件恶劣的前提下。 我们以秦汉这个历史时期为例,着重研究两类生态问题:土地荒漠化和水土流失。 土地荒漠化的典型范例是河西走廊和楼兰。河西走廊原来是一个少数民族生活的天然牧场,汉武帝时开始大规模开发河西走廊。滥砍森林,随意开河挖渠,在生态脆弱的绿洲上大规模的移民屯田。所有这些不合理的开发导致了森林和植被的破坏,绿洲最后也遭废弃,为沙漠所吞并。楼兰也是一个生态比较脆弱的绿洲。虽然干旱,但因为有水而成为丝绸之路上的一个繁华的驿站。后来由于汉政权在其周围及其上游地区大规模引水屯田而削弱了楼兰的水源,还造成楼兰城周围土地的撂荒和荒漠化。这改变了楼兰的命运,从汉以后,楼兰一天天的衰落下去,直至最后被废弃。 水土流失的典型范例是黄河中游地区和泾河、渭河。黄河在西汉屡次泛滥,而东汉王景治河以后,出现了长达八百年的相对安流期。这种泛滥与安流的变化在时间上正好与司马迁所划定的农牧分界线的变迁相符。王景治河有一定的作用,但深究黄河泛滥的原因,我们发现人为的变牧为农所造成的严重的水土流失是罪魁祸首。泾河渭河的情况也是如此。春秋时期,由于渭河流域被人类开发,泾河则没有,所以泾清渭浊。进入秦汉后,泾河也被人类大规模的开发,而且,相对于渭河流域而言,泾河流域的生态要脆弱的多。因此,历史上又出现了泾浊渭清的局面。 通过分析以上秦汉时期典型地区的典型事例,我们就可以得出一个结论,人类不合理的开发是导致秦汉时西北地区环境变迁的重要性因素。但我们眼光放得更长远时,我们发现在以后的一段历史时期内,结论同样也成立。我们得出的这个结论对我国目前的西部大开发而言,无疑有警示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