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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鹤龄是明末清初著名的遗民学者,后半生致力于著书立说,尤其在经学研究上颇有造诣,其晚年的经学著作《诗经通义》便是他诗经学成就的集成之作。本文立足文本,重点分析该书在经学和文学两方面的诗经学成就,考查其征引脉络,从而探求朱鹤龄的诗经学思想与渊源。本文主要分4个部分进行论述:绪论部分在吸收现有研究成果的基础上,简要介绍朱鹤龄的生平、交游及《诗经通义》的成书时间、著书目的和前人对其评价。分析朱鹤龄及《诗经通义》在国内外的研究现状,指出今人对明末清初遗民学者诗经学著作个体研究的不足,尚存在值得进一步挖掘的空间,阐述本文的选题依据。第一章重在研究并论述《诗经通义》对传统诗经学的批评。其中主要选取《诗序》、《毛传》、《郑笺》和《诗集传》作为传统诗经学的典型代表,重点分析朱鹤龄在解《诗》时对这四者的态度。明确朱鹤龄的总体态度是尊同《诗序》,但并不是全盘接受、盲目推崇,他主要还是以尊《首序》为主,且对《诗序》中与诗义相悖、不符史实和繁赘滞涩之处都予以批评;朱鹤龄对《毛传》和《郑笺》也是理性看待,借鉴和尊崇二者在文字训诂上的成就,但对于毛、郑拘泥附会、考据有失之处则加以批评纠正;《诗集传》作为“反《序》力作”,朱鹤龄极力反对其中的“淫诗”说,也不赞同其反《序》太过的说《诗》态度,接受其中解诗遵从诗文本义、简明扼要之处。综上总结出朱鹤龄对传统诗经学的态度是接受与批评共存,且接受大于批评,明确了其在经学方面虽是维护传统,推崇复古,但同时也具备了新时代的理性批判思想,注重探求诗之本义。第二章重点探讨《诗经通义》对《诗经》的文学阐释,分析其在《诗经》文学解读方面的成就。朱鹤龄在解《诗》时有明确的“诗歌本位”意识,很大程度上能够“以《诗》为诗”地去研读《诗经》。以此为基础,朱鹤龄在解《诗》时不仅能够体味诗文中的情感,分析诗文的表现手法和语言形式,甚至还能贯通古今,揭示《诗经》对后世诗歌的艺术原型作用。第三章系统整理和分析《诗经通义》的征引脉络,明确朱鹤龄的诗经学思想和渊源,窥探清初学术风气。朱鹤龄的征引主要来自汉、宋、明三代,他承继了三代的诗经学研究成果,汇成己学。于汉注重训诂,于宋注重诗义,于明承继汉宋,发陈出新。且通过《诗经通义》的征引,可以明确清初宋学余威尚存,其时学者虽推举“复古”,但宋学在他们的解《诗》思想中仍占据重要位置。此外,清初涌现了一批同朱鹤龄一样,对名物、史实和典章考证详实严谨的诗经学研究者,“考据之风”雏形初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