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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脑外交是指国家元首或政府首脑们为解决双边、多边关系与重大国际事务而以正式身份公开、直接参与的个人外交。它具有“地位特殊、效果直接、关系重大、迅速及时和举世瞩目”的特点。回顾中国首脑外交的历程,经历了一个由不活跃到异常活跃的发展变化过程。特别是,1978年改革开放以后,首脑外交迅速增加,呈现逐年上升趋势。本文要研究的正是这样一个问题,即为什么改革开放以来首脑外交如此活跃?它的主要动因是什么?在邓小平时期、江泽民时期、胡锦涛时期它又表现出哪些特点?这些特点体现了哪些深层次的原因呢?本文将通过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首脑互访的变化特点对此问题进行研究。 本文的理论假设是国家利益是一个国家对外行动的根本动因。首脑外交作为一种政府外交实践,外交的一般规律在首脑外交中也完全适用。尽管首脑外交看上去十分灵活,目标却十分清晰而明确,即着眼于推动外交战略和政策更好实施,服务于国家利益的实现。国家利益是由不同层次的利益构成,由于每一个历史时期或者一个历史时期的不同历史阶段面对的矛盾和所要解决的问题不同,因而国家利益中的各层次利益的侧重点或在国家战略中的排列次序也会有所不同。不同的层次体现利益的不同内容以及利益的不同的重要性。世界各国因其政治制度、综合国力、经济发展水平、文化传统的不同,对国家利益的层次划分也会有所不同。对国家利益层次的划分首先要基于对不同时期国家利益的判定。本文认为对国家利益的判定可以从以下三个层次进行:(1)“人”的层次。这里指一国的决策者,包括决策者的个性与角色、决策者对本国国家利益的判断;(2)“国家”的层次。这里指国家的综合国力,主要包括一国的资源、经济、政治、军事、历史文化等;(3)“国际系统”的层次,指国际环境以及一国在国际格局中所处的地位。 本文对改革开放以来邓小平时期、江泽民时期、胡锦涛时期的首脑外交进行了分时段的研究。具体路径是:首先从频数分布、地区分布、国家分布三个方面分析每个时期首脑外交的总体特点与变化规律;其次依据已建立的判定国家利益的三层次框架,对每个时期国家利益的内容与层次的动态变化进行阐释,确立各个时期国家利益的层次特点;最后选取各时期的典型案例进行分析。 全文的结论是: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首脑外交日益活跃的主要动因是中国的国家利益,由于国家利益内容与层次的变化,首脑互访的分布特点也随之发生变化。首脑外交的变化趋势清晰地反映了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国家利益的变动轨迹。各时期中国首脑外交表现出的特点主要有:各时期对首脑互访频数最高的大国的利益诉求最能反映当时中国最紧迫、最当前的国家利益;首脑外交对中国国家利益的实现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首脑外交具有局限性,作为首脑外交的前提,国与国之间各自利益诉求的一致性至关重要;中国首脑的地位决定首脑外交的权威性,是首脑外交成功的特殊因素。 本文的主要创新:一是对改革开放三十年中国首脑外交总体特点及规律进行了系统阐释。二是,从国家利益视角对首脑外交的变化趋势进行了解释,即从国家利益的层次性和动态性的角度,剖析了改革开放以来首脑外交日益活跃的动因所在,为首脑外交的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研究纬度。三是,在外交“黑箱”尚未解密的情况下,本文利用公开发表的资料,对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与世界各国首脑互访的数据,通过大样本的研究,从频数、地区分布、国家分布、典型案例等方面探察其规律,不失为研究思路上的一个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