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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如金在权所言,物理主义已成为当今讨论心身问题最主要的基本框架。但是声称“世界存在的一切都是物理的”这种主张也受到了不少学者的反对,其中知识论证这个思想实验就是最著名的反物理主义论证——概略来讲,即一个非常出色的神经生理学家掌握了关于视觉的全部物理的、化学的和生物的知识,却不知道红花看起来是什么样子,因此它得出完全物理知识是不完备的,还存在非物理的东西,物理主义是错的。 知识论证给物理主义造成了很大的威胁,但如本文所分析,知识论证并不足以驳倒物理主义,而另一方面从物理主义的回应策略来看,物理主义本身也存在诸多的问题,如对概念“物理的”之涵义界定不够明确,缺乏对整体世界模型的探讨等。在反思知识论证与物理主义之争后,本文主要探讨了物理主义者金在权的非常著名的功能还原论,看物理主义者能否在反思之后提出更让人满意的物理主义版本。金在权的功能还原学说从明确理论背后的世界模型、为心物还原关系的辩护到构建功能还原模型堪称系统而精微,但是对于感受质(即主体的主观感受,如疼、痒等)的还原却不能奏效,即知识论证的威胁在他这里仍不能完全化解。因此,本文认为物理主义仍须找寻新的出路。 最后,本文提出,物理主义者应将知识论证看做是一面反思自身、认识自身的镜子,而不仅仅是将其视为一个威胁。我们的目标不单单是固守一个理论或者立场,更重要的是不断深化我们对意识、对心身关系及我们自身存在的认识和理解,因此在思路上我们要敢于超越物理主义立场。在这种思想指导下,本文列举了三个可以继续探究的方案——描述的物理主义立场、罗素的中立一元论和对一种新世界图景的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