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老金制度改革是当今国际社会共同关注的一项涉及经济、社会、政治等各领域的重大改革。从其诞生之日起,一个多世纪以来,养老金制度的建立、发展和变迁,就不是局限于某个领域、某项单一的制度改革,而是整个经济、社会制度不断发展演变的缩影,并将继续演变下去。特别是进入21世纪后,养老金制度与经济社会发展中的其他因素的相互交织、相互渗透、相互影响将会更加紧密,许多因素将比以前更加深刻地影响养老金制度的发展方向和格局,比如人口问题、资本市场问题、劳动力问题等等。其中,资本市场与养老金制度的互动将是一个十分重要且很有价值的研究课题。目前,从国际上养老金制度变迁的总体趋势来看,方向基本明确,也就是在保留现收现付制的前提下,逐步向基金积累制方向变迁。在这个过程中,养老金制度和资本市场的相互关系以及相互影响,将是养老金制度变迁成功的关键。本文从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入手,通过分析养老金制度的社会属性和金融属性,在养老金制度变迁与资本市场之间建立互动影响框架,分析二者之间的互动影响路径、影响程度,并进行实证研究,对今后的养老金制度完善和资本市场发展提出建议。从研究方向上看,本文的研究主要从两个方面展开。一、从宏观理论层面上展开。主要通过研究养老金制度存在的社会基础和经济基础入手,建立养老金制度与资本市场互动影响的分析框架,讨论二者之间的影响路径。从宏观层面上来分析,养老金制度有着社会属性和金融属性两个主要方面。在社会属性方面,养老金制度是政治体制稳定的基石,它的首要目的是促进社会公平,维护社会稳定,因此,在养老金制度的特性中,再分配功能是其首要功能。同时,也要充分考虑养老金制度对社会各方面影响的综合效应。在金融属性方面,养老金制度产生了养老基金,所持有的资产是金融资产,是需要在市场中保值增值的。养老金制度的这两个属性都对资本市场提出了要求,一方面,资本市场的完善,可以促进经济的发展,为养老金制度变迁创造良好的外部环境,能够促进养老金制度的社会属性得以更好地实现;另一方面,资本市场作为养老金制度金融属性的实现载体,为养老基金的保值增值提供了渠道和手段。当然,养老金制度的金融属性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改善资本市场的结构,进而促进资本市场的发展,这也正是二者之间互动关系的表现所在。二、从微观实践层面上展开。本文通过对养老金制度变迁和资本市场的互动影响进行实证研究,总结养老金制度与资本市场的影响定理,分析二者之间的影响效果。同时分析研究养老金管理模式与资本市场的互动影响,提出适合资本市场的养老金管理模式。在微观层面上的研究重点主要包括:利率、投资收益率对于养老金制度和资本市场都是重要传导媒介;利率和投资收益率左右着养老金制度的平衡点,也影响着养老金制度变迁的方向和程度;对于资本市场来说,考虑风险水平的投资收益率是资本市场约束市场各参与主体的关键手段;资本市场的发展和不断完善,势必会带来一个持续、稳定的投资收益率,持续、稳定的投资收益率是养老金制度改革成功的前提条件。本文所做的主要工作和研究结论如下:(1)养老金制度改革与资本市场的发展。一是介绍养老金制度的起源和变迁,归纳养老金制度的变迁历程,分析目前世界上各主要国家的养老金制度类型,总结养老金制度发展过程中的关键原则。二是通过养老金制度的宏观和微观经济学研究理论,建立养老金制度变迁的理论基础和研究框架。本文提出,养老金制度与生俱有“公共”性质,必然用于公共分配,再分配功能是养老金制度的本质属性,通过再分配,实现社会公平、维持社会稳定是养老金制度设计的根本出发点。三是建立养老金制度和资本市场的理论关系。从养老金制度的社会属性和金融属性两个方面建立和资本市场的理论关系。(2)养老金制度改革和资本市场互动影响的框架分析研究。从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上分析养老金制度变迁和资本市场的互动影响框架。在宏观上,影响路径主要是养老金制度改革和资本市场的完善都会对经济产生正向的激励作用,进而对对方产生良性的推动作用。在微观上,影响路径主要是资本市场通过对参与主体的规范,影响养老金运营管理方式,进而提高养老金制度的效益。具体来说,养老金制度对资本市场的影响主要通过储蓄效应和利率效应来传导,传导媒介主要是资本存量和利率;而资本市场对养老金制度的影响主要通过投资收益效应、经济增长效应和治理结构效应来传导,传导媒介主要是投资收益率。(3)养老金制度改革和资本市场互动影响实证分析研究。通过建立养老金制度变迁与资本市场互动影响模型,深入分析养老金制度与资本市场的关联度,并通过美国的数据验证模型的准确度,进而从宏观层面上阐述养老金制度与资本市场良性互动所需要的外部条件,同时分析中国资本市场与养老金制度的互动影响情况和路径。在建立回归模型的基础上,建立养老金制度与资本市场的互动定理。本章提出,养老金制度与资本市场的关系是共生的。在基金积累的模式下,养老金制度的存在完全依赖于资本市场的存在。(4)基于投资、运营管理和监管视角下资本市场对养老金制度的影响研究。养老金制度和资本市场的结合,关键点就是能够利用资本市场的运营管理机制,规避投资风险,提高投资收益。和传统养老金制度不同,在资本市场条件下的养老金制度,最关键的就是拥有一个完善的运营机制。本文分析提出了基于资本市场的养老金管理模式,在这个模式中提出两级信托的概念,并在两级信托的模式中明确委托人、受托人的角色,以及明确监管人责任和担保责任。(5)受资本市场影响下我国养老金制度的现实选择。本文结合我国养老金制度发展变化情况和现实要求,对下一步的改革方向提出建议,指出我国养老金制度改革中的重要内容——做实个人账户应该量力而行。本文对以个人账户为改革方向的中国养老金制度与资本市场的相互作用因素进行分析研究,提出必须保证个人账户基金安全的条件:要有足够的内外部监督管理体制;要按照资本市场上的运作要求建立资金运营管理体制,实现养老基金的市场化运作,保证基金的收益率。本文的创新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一是从养老金制度平衡和对社会、经济效用最大化之间的关系入手,通过分析二者之间的相互驱动力,研究养老金制度平衡的内部机理和外在动力,分析养老金制度与外部环境相互影响的关键因素和重要条件。二是通过研究养老金制度存在的社会基础和经济基础入手,分析养老金制度的社会属性和金融属性,建立与资本市场互动的理论关系,进而建立二者之间的互动影响框架,探索二者之间的影响路径,研究二者之间的影响程度,开辟一个新的研究养老金制度与资本市场互动影响的视角。三是建立养老金制度与资本市场互动影响的实证分析模型,在宏观层面上实证分析养老金制度与资本市场的互动影响,提出养老金制度改革与资本市场的互动定理,得出了资本市场对养老金制度变迁的影响是决定性的结论。四是对我国养老金制度变迁和资本市场的互动提出政策建议。本文在养老金制度改革与资本市场互动影响定理基础上,研究得出我国的养老金制度和资本市场的互动还处于未成熟阶段的结论。并基于此对我国目前养老金制度改革提出了重要的政策建议,包括我国目前养老金制度改革中的重要内容——做实个人账户应该量力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