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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主旨是研究清代在中国的西方作者编撰的官话罗马字著作的音系。本文分析的精选著作包括官话课本、汉英字典和圣经音译本。此研究有两个重点。第一个重点足探讨这些官话罗马字著作采用的语音系统。第二个重点是比较和分析这些官话音系的声母、韵母和声调。
本文应用三个主要的研究方法探讨这些官话罗马字著作的音系。第一个方法用内部证据法来分析这些著作中的内容,包括序言,有关作者背景、文章,语音系统、音节表的解释,及对罗马字母发音的解释。第二个方法是内部分析与外部比较相结合的方法。内部分析法用来分析罗马字著作的各章内容,作者编书的想法,各官话的语音特点及各官话系统的声母、韵母和声调的总数。外部比较的方法用来比较不同官话语音系统的声母、韵母和声调。第三个方法是采用统计学的方法,找出北方官话入声字派入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的慨率。
本文研究发现清代汉民族所讲的通语-官话,还未有标准音,各官话方言音系有不同的拼音。中国北方、南方和西部的地区通行不同的官话方言,即北方、南方和西部官话。这三大系的官话方言可分别以北京官话、南京官话和成都官话为代表。它们的拼音分别以北京方言、南京方言和成都方言为标准。这些官话方言语音系统的形成是以本地权威方言的口语音为基础,兼顾读书音,尤其是入声字的文读音,以南方官话的读音为标准,因为南方官话还保留入声字的读书音特点。此研究也揭示这些官话方言的音系性质有别于守旧官话以传统韵书的语音系统为基础。传统韵书中用来读书的语音只存在于书面语的音系。这旧式的拼音不用于口语。然而,以上所分析的官话方言反映的是清代汉民族口中所说的时音。本文分析西方作者编撰的汉英字典采用的语音系统,发现该拼音是根据西方作者订下的原则,兼容南北音的特点拼写而成。这些字典的编者尝试建构一个理想的语音系统,兼容南北音的语音特点,以符合在中国的西方人需学习官话的要求。此研究进一步的揭示了北方和南方官话是19世纪汉民族通常用来交际的两大系的方言。
本研究最主要的结论,中国不同的地域通行不同音系的官话方言,这些官话方言在声母、韵母和声调上各有差异。这些差异的特点揭示了各官话方言的语音系统有不同的语音演变。入声是否保留是这些官话方言差异的主要特征之一。清代的南方和西部官话仍保留入声,而北方官话(北京官话),入声已完全消失。入声字派入了去声和阴平。前者是读书音的声调,而后者是口语音的声调。再者,北方官话的入声韵早已丢失了喉塞音韵尾-?。入声只存留在读书音和书面语的音系。另一个主要的结论是官话方言的音系有不同历史层次的读音层。依据本地优势方言的口语拼写的官话方言,反映的是当时实际的语音。本文分析的这些官话方言均可被视为反映中国清代的实际语音。守旧官话的音系依据传韵书的读音拼写反映的是旧时的文读音。它可被视为过时的读音。西方人根据自己的标准拼写的语音系统,不只兼容南北音的读音,同时还采用传统韵书、字典的读音。因此,这种标准官话的语音系统反映了不同的历史和地域层次的读音层。
此研究也发现各系的官话方言,在声母、韵母和声调上的显著差异是;第一,在反映实际语音的官话方言,k-组或ts-组在元音-i和-ü前变为tc-组,如北方官话。然而,在南京和西部官话,只有k-组发生腭化,而ts-组仍保持原来的读音。用于读书的语音和书面语的音系,这两组声母在元音-i和-ü前仍保持它们原来的读音。第二,在北方和西部官话,入声韵丢失喉塞音韵尾-?,并混入阴声韵,而南京官话的入声韵虽丢失了喉塞音韵尾-?,其韵母仍保留短元音。在用于读书的语音和书面语音系,入声韵是独立的。短元音的入声韵发音短和促,而且它们不和阴声韵混合。第三,入声调消失,如北方官话。入声字派入阴平和去声。然而,南京和西部官话仍保留入声调。用于读书的语音和书面语音系也是保留入声调的。本研究显示罗马字著作可被视为分析官话方言音系实际演变的可信材料。根据本文的分析,官话方言的语音特征能明确地反映官话音系的实况。此文的结论可提供进一步研究官话方言课题的指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