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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厚土》系列发表以来,李锐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他的创作风格多变,创作愈来愈成熟。李锐以“拒绝合唱”的姿态进行创作,无论是他所为之歌哭的吕梁山,还是他所寻踪的古城四川自贡,一以贯之的是李锐对于历史的独特理解,对无理性历史下人类艰难生存处境的挖掘。李锐的小说创作始终贯彻其独特的历史意识,本篇论文就是在作品细读的基础上,将一直融于李锐作品字里行间的历史意识提炼出来,将其作为解读李锐自觉选择创作技巧的一把钥匙,来对其作品进行理解和把握,进而更深层次上理解作家的创作理念。本论文分为以下三章:第一章,历史立场与叙事姿态。李锐的文学创作将其独特的历史立场贯穿始终,对于李锐而言正统的大写历史并非记录历史真实。大写的历史漏洞百出,理性历史的思维无法满足人类解密历史的强大好奇心,正是基于这种认识,李锐开始尝试对于历史的多样言说。为了不断贴近历史真实,李锐从个人化的历史体验出发,以作品人物去传达作者独特的历史理念,以别样的故事情节为作者的历史观付型。李锐以其对历史的独特理解为读者建构了别样的历史景观。第二章,反抗历史理性的书写。解构非理性的历史,打破历史一元论的僵化思维是李锐历史叙述的方式。“文革”经历和多年的知青生活让李锐深刻体会到了中国所处的“双向煎熬”,他发现了大写历史所遮蔽的无名人物和历史真相,发现了人类生存不容忽视的精神和肉体伤痛。在其小说的叙述中,李锐将笔触伸向历史情境中各种尴尬和无解的困境,以个人的苦难生存经验控诉历史合法性、以偶然性解构历史必然性、以感性瓦解历史理性、以死亡问询历史的终极意义,由此,历史在李锐的笔下得到多元的呈现,它不再是一个必然而言的结论,而成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某种解释。第三章,独特的历史重构。在质疑与解构历史之后,李锐以独特的历史意识为支撑建构起全新的历史解读。在叙事方式上,李锐借拼贴的手法以修复历史原貌,以复调的手法将叙述权力还给历史情境中的各类人物,以寓言化的叙事来阐发人类于历史中的位置。由此可见,李锐已经放弃了文化精英的姿态,以人文知识分子的博大情怀去体味和包容人类生存的各种尴尬和痛楚,以全新的历史认知和叙述角度重构当代对历史的文化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