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地区间经济发展差异明显,而被视为经济增长引擎的人力资本表现出向人力资本存量水平高的东部地区聚集的特征,加剧了地区间经济发展的不平衡性。从劳动力流动的影响因素的已有研究来看,收入差是流动的最大动因,那对于高水平人力资本流动是否亦是如此?本文首先较系统地总结了人力资本聚集的作用机制,分为人力资本聚集——知识技术外溢——吸引人力资本;以及人力资本聚集——非知识、技术因素——吸引人力资本两条主要途径。其次从实证角度比较人力资本聚集效应和收入等传统因素对中国高水平人力资本流动的影响程度,并区分人力资本聚集对高水平人力资本流动的作用的两种途径。主要结论是:(1)从人力资本静态分布来看,地区间人才质量和数量差异较大,中西部地区人力资本存量远远落后于东部地区;从人力资本流动状况来看,省际迁移人口的流向表现出显著的“向海”、东迁特征,且迁移人口人力资本水平高于接受地的平均水平。因此可看出中国区域间人才分布的不平衡且没有收敛的倾向。(2)高收入水平等传统人口流动理论涵盖的影响因素对人力资本聚集现象的解释力不足,对照剔除价格水平后的各省份实际收入水平和高技能劳动力聚集的地区,可发现大量高水平人力资本流入的地区并非与实际收入高水平的区域吻合。(3)在实证分析中将前期人力资本存量纳入影响高技能劳动力流动因素,得出已有人力资本存量对当期人力资本的流入有显著吸引作用。人力资本间循环累积的聚集趋势,一方面是知识技术外溢作用的结果,人才集聚的地方易于学习和交流,直接吸引人力资本的进入;另一方面,通过基础设施水平的桥梁作用得到加强,丰富的人力资源能够提高基础设施水平间接吸引后期人力资本流入。最后,基于本文的实证结论,我们提出了从建设人才核心凝聚力、优化投资结构、加大基础设施投入等方面加强政策导向,引导高技能劳动力流向人力资本存量较低的中西部地区,缩小地区间人力资本存量的差距,达到平衡区域发展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