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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整个中国书法史,清末民初时期的书坛极具复杂性和多样性。盛行近千年的传统帖学书法已被碑派书法完全取代,一时间出现“三尺之童,十室之社,莫不口北碑,写魏体”的现象。碑学书法欣欣向荣,至道光时期发展到鼎盛,却未能逃脱物极必反的规律。由于当时崇碑抑帖风气严重,开始因矫枉过正而出现了单调、草率、程式化等流弊。当时的有识之士提出重新认识帖学,甚至一代倡碑者康有为在晚年也有企望碑帖结合之意向。这一结合并不是一味复辟“二王”,也不是碑与帖的机械罗列和拼凑,而是将二者进行有机地、形而上地融合。 沈曾植应运而生,担起碑帖结合的重任,沈氏学书,由帖入碑,却未受时风影响,完全摒弃帖学,他广取博收,求变犯险,苦心经营,最终水到渠成,以碑帖结合面目自成一家。当然,与其同时代走碑帖结合道路的书家不在少数,但像沈曾植一样能在碑学书法一统天下的大环境中仍保持客观、平和、清醒的碑帖观,又在书法实践中自觉地进行碑帖结合,并取得成功的书法家是前所未有的,加之沈曾植复古出新,学养咏之。因而,他对后世的影响具有特殊意义。碑学与帖学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书法史观,时至晚清,碑与帖都经历了极盛期,二者结合是书法史发展的必然阶段,如今仍是方兴未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