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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犹太教的重要概念之一,“弥赛亚”在犹太人的心目中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犹太人世代传诵的经典及每日的祈祷文里都有他的身影。他们坚信弥赛亚必将降临并解救自己。根据荣格的理论,弥赛亚的形象是深埋在犹太人心中救世主的原始形象并且会世代传承。海涅于19世纪20年代创作并发表了《游记》第二部。该散文集延续了他嬉笑怒骂,针砭时事的犀利风格。拿破仑占据了该书的大半篇幅。在较早发表的《北海集》及《思想.格朗集》中海涅把拿破仑塑造成神话英雄,救世主甚至上帝。但在随后发表的《慕尼黑到热那亚旅行记》及《英吉利片段》中,海涅在高歌拿破仑的同时笔锋急转,破口大骂其为“自由的背叛者”。笔者结合荣格的情结理论对这看似前后矛盾的评价进行分析,认为海涅的态度之所以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是因为其自身的“弥赛亚情结”。荣格于20世纪初提出了情结理论并将情结定义为心灵创伤与潜意识原型结合的产物。通读海涅的《回忆录》以及自传性质的《自白》我们便会发现,海涅的一生,尤其是儿童及青少年时期,深受反犹主义的伤害。这种创伤与他潜意识中救世主的原型结合便产生了情结。情结在十分强大的时候是可以左右人的意识的。于是我们可以断言,海涅爱的不是拿破仑,而是他投射在拿破仑身上的弥赛亚的影子。这也是为什么海涅只爱热月政变之前的自由战士拿破仑,却不爱执掌大权的独裁统治者拿破仑。拿破仑背弃了追求自由的誓言,摇身一变成为了独裁者。这不符合海涅心中的弥赛亚形象,于是情结的投射无法完成,海涅必须“祛除投射”。伴随着祛除投射会产生许多强烈的反应。这也解释了海涅在后期作品中对拿破仑的批评纵观19世纪前半叶,拿破仑崇拜像一股浪潮席卷欧洲。撰文歌颂拿破仑的人比比皆是。在曾经被拿破仑占领的德国,他作为侵略者被人唾弃、辱骂,但更多的伟大人物对他大肆赞扬。通过对比歌德、黑格尔以及瓦恩哈根·封·恩泽笔下的拿破仑形象,我们便会发现,把拿破仑比作英雄的人很多,但是把他与上帝相提并论者几乎没有。这便成为了海涅笔下拿破仑形象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