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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国内投资的快速增长和对外贸易盈余的持续扩大,中国金融体系内的“存贷差”与国际收支上的“双顺差”引起了人们的广泛关注。为什么“存贷差”与“双顺差”能够长时期同时存在,为什么在“存贷差”持续拉大的情况下,会出现“双顺差”的剧增?如果存贷差与银行不良资产过多有关,那么“双顺差”是否与银行不良资产对“存贷差”的影响有关?观察“不良资产率”导致投资收益率下滑及“存贷差”扩大的过程机理,可以为分析“双顺差”形成机理提供一种分析框架。本文认识到存贷差是产业升级部门与其他部门之间融资约束和投资成本差距的重要反映,而双顺差是内资出口企业与外资出口企业投资收益差距的重要反映。这源于由产业升级过度推进所造成的持续性投资低效率以及潜在的储蓄、外汇缺口。在产业政策取向不做出适当调整的情况下,投资需求以及用汇需求会越来越大,不得不加强信贷管制和扩大出口创汇规模,从而促成了存贷差和双顺差的长期共存。本文不在于提供一种完善和精密的有关国有经济等产业升级部门运行效率的理论模式,而在于获取一个有益的分析思路来加强对国有经济等产业升级部门战略性政策负担的理解,以求丰富人们对产业政策取向所造成的战略性政策负担及其影响作用的相关认识。依据论文的研究主题,主要分析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产业政策取向下的外资流入”。本文依据“两缺口模型”与“经济扭曲模型”分析经济发展目标与投资效率之间的决定关系及其对外资流入的需求,并分析金融效率与外资流入的相互关系及其导致外资流入变化的条件。通过对技术约束成因的分析,可以看到脱离技术吸收能力支持的技术升级会形成新的技术约束,如果对技术约束视而不见,则会导致技术选择偏差,造成“生产性低效率”;在经济发展目标不改变的情况下,“生产性低效率”产生风险并加重产业金融体系的“软约束行为”。从技术约束下的“双缺口模型”可知,即使储蓄缺口和外汇缺口消失,技术约束也可能仍然存在,投资低效率不断加重,从而使潜在储蓄缺口显现出来。在“经济扭曲模型”的分析框架内,投资持续低效率引发产业金融系统性风险,使经济扭曲不断加剧,同时导致外资流入增多。本文论证了产业结构升级过度推进造成生产性低效率,软约束行为转嫁风险,从而导致累积性金融风险的发生过程。 第二,“外资流入变化的动因”。本文从软约束行为导致不良资产过多的分析中看到,这种情况下的银行“存贷差”及“滞贷”现象,并不意味着国有银行自我信贷约束的增强,而是在国有银行商业化改革过程中,出现了严重的软约束、低效率问题。本文分析国有商业银行软约束行为及不良资产所受到的产业政策导向和技术约束下的战略性政策负担的制约和影响,银行“制度性套利”与“存贷差”之间的相互影响机制,由此会造成金融低效率以及金融风险。在这种银行系统性风险增大的情况下,尤其是在中外合资企业中,高技术、大规模实物投资等外资流入的增大缓解了国有银行为推动产业结构升级所要求的信贷投放量,因而能够相应地降低不良资产的增加。而在过度推进的产业结构升级政策不做出应有的调整的情况下,由国内资本投放所产生的不良资产及其所加剧的银行系统性风险不会有实质性地降低,这会增强对外资技术转移和技术溢出效应的依赖性,相应的外资流入政策会引发外资流入模式的变动。 第三,“外资政策影响下的外资流入模式变化”。本文分析引进外资政策的取向对外资流入模式的影响。我国引进外资政策重视鼓励直接投资等长期资本流动,限制间接投资等短期资本流动。这种引资政策促使外商直接投资大量流入,但同时,造成间接投资等短期资本流入过少,外商投资企业可能会出现流动性不足或变现风险。那么,仅仅从金融风险形成过程与外商投资规避风险的行为角度来观察外资流入变动情况,这有利于对外资流入模式的变化机制做出更好的分析。 第四,“外资流入模式变化的影响和后果”。本文分析外商独资企业和外资控股企业竭力以先进技术优势压制东道国后发企业的竞争,力图将东道国资源纳入其全球生产体系,以“资本控制权优势”应对东道国比较优势企业的竞争,从而跨国公司能便利地开展“公司内贸易”和“产业内贸易”以实现生产与贸易一体化的全球产业分工。东道国企业受到外商投资冲击,会加强两种政策措施:一是充分利用本国资源禀赋的比较优势,从全球化产业分工获得收益和发展;二是提高产业结构升级速度、加速发挥后发优势,抵御外商投资冲击。在产业结构升级过度推进下,东道国“以出口产业支持进口替代产业”的压力增大,对外贸易依存度加深,技术型出口对外资流入形成更强依赖。而随着出口竞争力的恶化,出口收益会降低,以扩大出口支持进口替代产业升级的困难增大。 通过将“两缺口模型”与“经济扭曲模型”结合起来所形成的分析框架可以看出整个论文的分析思路,从技术选择偏差到技术约束、从投资低效率到不良资产的增加、从产业金融风险到经济扭曲的加剧、从对外资流入的依赖到外资政策的变化、从外资独资化到技术转移受阻、从扩大出口规模到维持固定汇率、从汇率升值到出口竞争力的恶化、从外商直接投资的国际收支净效应的可持续性困境到加快进口替代产业发展的巨大代价,本文分析到产业政策取向和外资流入变化的关系及其所造成的内外经济失衡的过程机理,从而揭示出储蓄缺口的形成以及存贷差与双顺差发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