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溴联苯醚、重金属与甲状腺癌发病风险的病例对照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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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多溴联苯醚(Polybrominated Diphenyl Ethers,PBDEs)、重金属中的镉(Cadmium,Cd)、铅(Lead,Pb)、砷(Arsenic,As)、汞(Mercury,Hg)是环境中广泛存在的环境内分泌干扰物,具有较强的生物毒性,能够干扰甲状腺正常功能。本研究旨在了解PBDEs、Cd、Pb、As、Hg在安徽省甲状腺癌(Thyroid cancer,TC)患者中暴露水平,探讨它们单独暴露、联合暴露与TC发病风险的关联性。方法2017年12月至2019年3月,在安徽省肿瘤医院收集新发TC患者作为病例组研究对象。按照性别、年龄(±3岁)进行1:1匹配,收集社区健康居民为对照组研究对象。取得研究对象知情同意后,进行问卷调查。调查内容包括社会人口学特征、行为习惯、医疗辐射暴露史、疾病史、疾病家族史等方面信息,并收集调查对象次日空腹抗凝血和晨尿标本。采用气相色谱-质谱联用仪测定血浆中9种PBDEs同系物含量,同时采用全自动生化仪测定血浆中甘油三脂、总胆固醇含量,并根据公式计算总脂肪含量,用以校正血浆PBDEs浓度。采用原子吸收光谱仪测定尿液中Cd的含量,电感耦合等离子体发射光谱仪测量尿液中Pb、As、Hg的含量。采用紫外分光光度计测定尿液中肌酐浓度,用以校正尿液中金属元素浓度。以对照组中各检测物质暴露水平的三分位数,将调查对象分为低暴露、中暴露、高暴露三组暴露水平。分别采用多因素Logistic回归模型探索PBDEs、4种重金属单独暴露及联合暴露水平与TC发病风险以及病理特征的关联性。使用多因素非条件Logistic回归模型分析PBDEs与重金属联合暴露对TC发病风险的相乘项交互作用。使用交互效应超额相对危险度(Relative Excess Risk Due to Interaction,RERI)、交互作用归因比例(Attributable Proportion Due to interaction,AP)、交互作用指数(Synergy Index,S)三个指标评价相加交互作用。结果共收集308例TC患者,和308例健康对照,男女性别比为1:2.89。病例组平均年龄44.73岁,对照组平均年龄46.10岁,校正总脂肪含量后,BDE-028、BDE-047、BDE-099、BDE-183、BDE-209、∑7PBDE和∑8PBDE在病例组中的浓度高于对照组浓度。BDE-100、BDE-153和BDE-154浓度在两组间无明显差异。多因素条件Logistic回归结果显示:BDE-028、BDE-047、BDE-099、BDE-183、BDE-209、∑7PBDE和∑8PBDE的暴露水平与TC发病风险存在明显关联。与低暴露水平相比,BDE-028、BDE-209、∑7PBDE以及∑8PBDE的高暴露水平分别了提高196%、67%、83%和91%的TC发病风险,OR值及95%CI分别为:2.96(1.72-5.09)、1.67(1.03-2.69)、1.83(1.68-4.75)和1.91(1.17-3.14)。中暴露、高暴露水平的BDE-047、BDE-099和BDE-183均与TC发病风险提高有关(BDE-047中暴露vs低暴:OR=2.15,95%CI:1.22-3.77,高暴露vs低暴露:OR=4.16,95%CI:2.35-7.36;BDE-099中暴露vs低暴露:OR=3.52,95%CI:1.84-6.71,高暴露vs低暴露:OR=5.16,95%CI:2.82-9.45;BDE-183中暴露vs低暴露:OR=1.93,95%CI:1.04-3.60,高暴露vs低暴露:OR=4.58,95%CI:2.59-8.11)。部分PBDEs同系物与不同病理特征的TC发病风险存在关联。其中,BDE-209的暴露水平与肿瘤直径≤1.0cm、未发生淋巴结转移、以及AJCC为1期的TC发病风险存在关联。BDE-153、BDE-209暴露水平与甲状腺癌患者的肿瘤直径、淋巴结转移等病理特征有关。校正肌酐后,Cd、Pb、As和Hg在病例组中暴露水平几何均数分别为:0.93μg/g、25.16μg/g、30.79μg/g和16.02μg/g,在对照组中几何均数分别为:0.74μg/g、12.76μg/g、13.22μg/g和8.06μg/g。多因素条件Logistic回归模型结果显示,As与Hg的暴露水平与TC发病风险呈现正相关。相对于低暴露水平,As中暴露水平提高230%的TC风险(OR=3.30,95%CI:1.70-6.40),高暴露水平提高294%的TC发病风险(OR=3.94,95%CI:2.03-7.65),Hg高暴露水平提高140%的TC发病风险(OR=2.40,95%CI:1.35-4.26)。4种重金属联合暴露水平同样与TC发病风险存在关联(中暴露vs低暴露:OR=1.93,95%CI:1.07-3.51;高暴露vs低暴露:OR=2.95,95%CI:1.46-5.97),尤其是在女性人群中(高暴露vs低暴露:OR=2.51,95%CI:1.11-5.68)。As、Hg以及4种重金属联合暴露水平与多种不同病理特征的TC发病风险存在关联,而Pb的高暴露水平仅与肿瘤侵及甲状腺被膜、以及AJCC分期为2-4期的TC发病风险提高有关,分别增加了90%和227%的发病风险。重金属与TC患者病理特征关联性分析显示:As高暴露水平患者更倾向于未发生淋巴结转移(OR=0.48,95%CI:0.23-0.98)。交互作用分析结果显示:当BDE-209与Pb联合暴露时,相乘交互作用和相加交互作用有统计学意义,呈现出对TC发病风险的拮抗效应(ORint=0.31,95%CI:0.15-0.66,RERI=-2.14,95%CI:-4.24-0.03,S=0.40,95%CI:0.20-0.81);BDE-183与As的联合暴露对TC发病风险存在相加交互作用,表现出协同效应(RERI=2.48,95%CI:0.59-4.36,AP=0.52,95%CI:0.27-0.77,S=2.97,95%CI:1.09-8.05);BDE-028、BDE-047、BDE-099、BDE-209与Hg联合暴露时,对TC发病风险存在协同效应(BDE-028与Hg:ORint=3.17,95%CI:1.49-6.78,RERI=2.75,95%CI:1.12-4.39,AP=0.69,95%CI:0.48-0.90;BDE-047与Hg:ORint=2.58,95%CI:1.19-5.59,RERI=2.47,95%CI:0.88-4.08,AP=0.63,95%CI:0.40-0.87;BDE-099与Hg:AP=0.40,95%CI:0.11-0.68,S=1.87,95%CI:1.01-3.46;BDE-209与Hg:ORint=3.67,95%CI:1.72-7.83,RERI=2.05,95%CI:0.85-3.25,AP=0.73,95%CI:0.49-0.97)。而BDE-183与Hg联合暴露对TC发病风险具有相乘交互作用,呈现拮抗效应(ORint=0.34,95%CI:0.16-0.75)。结论部分PBDEs同系物暴露水平与TC发病风险及患者病理特征存在关联。其中,BDE-209的高暴露水平,与肿瘤侵袭性较小的TC发病风险提高有关。随着As、Hg暴露水平的增加,TC发病风险随之增加,其中As的暴露水平与TC患者淋巴结转移特征有关。4种重金属联合暴露水平也与TC发病风险的提高有关。部分PBDEs同系物与Pb、As、Hg之间的联合暴露对TC发病风险存在着交互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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