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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弱势群体的持续关注和不倦书写,使分别身处两种异质文化中的作家白先勇和艾丽丝·沃克在作品主题倾向上有着一致的趋同性,并且在写作旨归上有着奇妙的同构。在传统的男/女、白种人/有色人种、异性恋/同性恋的二元对立中,白先勇和艾丽丝·沃克分别属于其中两种或多种弱势群体中的一员,他(她)们被双重乃至多重边缘化的处境使他(她)们能更透彻地体悟作品中人物的内心和挣扎,以切肤的体验抒写着女性、有色人种、同性恋者话语被剥夺、历史被抹杀、信仰被践踏的沉痛现实。本文以“说话的属下”、“被放逐的青春鸟”、“局内的局外人”等命名白先勇和艾丽丝·沃克作品中不同弱势群体内部敢于争取自己权利的一群人。然而,和其他作家作品中弱势群体的反抗所不同的是,白先勇和艾丽丝·沃克笔下的这群人的抗争是温和的,是不以推翻中心而另立中心为目的的,他(她)们渴求的是在和主流中心掣肘角力后所达到的一种权力的制约和平衡。他(她)们希望建构的是一个差异共存的和谐社会。正是基于这种思想,白先勇和艾丽丝·沃克作品中那些出走的“娜拉”和“孽子”们从离开家的那一刻起便想着如何回家,他(她)们的出逃和抗争无非是想得到权力之夫、权力之父的宽容和赦免。而作为有色种群,在白人中心主义权力话语的遮蔽下,本能地对母国传统文化的认同使他(她)们得以在异域空间强大的权力指涉下存活,使他(她)们“无根”的心灵找到了最终的归属。在和主流的角力中,白先勇和艾丽丝·沃克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对传统二元对立的解构。正如前面所言,这种解构的目的不是消灭,而是重组;不是对立,而是对话。这跟白先勇的悲悯思想和艾丽丝·沃克的妇女主义是分不开的,他(她)们共同的理想就是构筑一个和谐共生、平等对话的社会。这也是他(她)们两位走向世界的海外作家跨越了中西文化藩篱的共同的写作旨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