茱莉亚·克里斯蒂娃(Julia Kristeva)是当代学术界中一位具有重要影响力的理论家,她的理论涉及符号学、解构主义、女性主义、精神分析等诸多领域,并创造性地提出了互文性(intertextuality)、符义分析(s(?)manalyse)等重要概念。克里斯蒂娃的学术实践推动了西方学界从结构主义到后结构主义的学术转向,对西方社会中的诸多现实问题产生了深刻影响。本文以克里斯蒂娃的符义分析理论为主要研究对象,它集中体现了克里斯蒂娃20世纪60-70年代的学术探索。符义分析理论旨在对符号意义生成过程及其特点进行分析。这一理论诞生于西方现代符号学语境之中,在能指与所指的二元对立模式的基础上,引入言说主体的身份维度和社会历史的空间维度,突破了以往系统、封闭的结构传统。在克里斯蒂娃的符义分析理论中,符号的成义过程并不是能指与所指的二元对应,而是由言说主体参与的一种意指实践。在研究的过程中,克里斯蒂娃积极借鉴了来自索绪尔、巴赫金、弗洛伊德等重要学者的理论成果,在多声部的理论之间构建起了连接的桥梁。克里斯蒂娃的符义分析理论具有重要的理论与现实意义,但由于过去译本材料的匮乏,国内学界对这一理论关注度较为不足,其理论建构与具体内容没有得到充分梳理与解读。针对这一问题,本文以近两年来翻译介绍到国内的克里斯蒂娃著作为研究基础,通过文本细读法、关键范畴辨析法等研究方法,深入克里斯蒂娃符义分析理论的内部世界,梳理其完整而清晰的思路脉络,对其中的关键范畴进行辨析,并以诗性语言为例对意指过程及其特点进行解读。依据上述研究思路与研究方法,本文对于符义分析理论进行了较为系统的分析与解读。首先,符义分析理论拥有多声部的理论渊源,而“超越结构主义”和“从言说主体出发”是克里斯蒂娃在理论建构过程中的两个重要思路。其次,我们可以从符义分析理论的理论定位、理论研究对象以及理论研究模式等角度对符义分析理论进行具体把握。此外,诗性语言是符义分析理论视域中的一种典型符号系统,我们可以据此来分析意指实践过程中的异质性问题、驱力与规约的辩证关系以及蕴含在这一过程中的革命性力量。最后,符义分析理论拥有统一的内在逻辑——异质性,而这种经改造后的符号学具有对结构主义的超越性、对后现代文化的批判性以及跨学科的交融与应用性等重要意义。我们要重视克里斯蒂娃学术研究体现出的问题性、对话性以及生命力,这对于我们学术研究,甚至是人类社会的未来发展方向而言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