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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是一种看似简易,操作起来却极难把握的小说文体。短篇小说比中长篇小说更注重叙事技巧和语言表达,在大多数时候,它充当了文本创新的先锋;故而通过对新世纪短篇小说文体特征的梳理,可以管窥新世纪小说文体的大概特征。这既是对以往小说文体研究的承续,亦是对当下小说创作的整理和发现,因此是极具意义的。 新时期短篇小说在整体上表现为对现实主义的回归。小说在摆脱形式崇拜后,更多地回归到社会生活和普通百姓的生存状态上,一度出现了以底层小人物和弱势群体为主要写作对象的“底层文学”热潮。新世纪短篇小说对现实主义的回归,不是简单的复古,而是将各种文体因素杂糅在一起后,表现出的现实主义的“现代化”和先锋小说的“现实化”,这两种文体倾向共同促进了现实主义的深化。 新世纪短篇小说在文本和叙述上呈现出多元特征,可以从文本的多元渗透、视点的多角度发散和空间的多维交叠三个方面来考察。从文体学角度出发,文本的多元渗透表现为“小说的散文化、诗化”、“小说的哲理化”和“媒体文本的渗透”;从热奈特叙事学角度出发,可以从“多视角的灵活切换”、“儿童视角的纯净与‘异质’”和“女性视角的冷静与犀利”对短篇小说视角进行分析;从弗兰克的空间形式理论出发,可以分析新世纪短篇小说中频繁出现的城市与乡村叙事的空间形式,以及城乡交叠叙事背后暗含的社会空间、伦理空间和心理空间。 如果说20世纪80年代是中国小说文体的“实验期”,90年代是小说文体的“整合期”,那么21世纪初的十年则可称之为小说文体的“成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