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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拟在Chomsky最简探索(Minimalist Inquiry)(1998)和语段推导(Derivation by Phase)(1999)的相关理论和假设下对现代汉语把字句的句法结构做尝试性分析,并讨论宾语式把字句,方位式/工具式把字句,以及使动式把字句的推导生成过程。把字句是句法研究的热点问题之一。它倍受关注的原因与其有别于汉语标准的SVO语序以及其动词和其他成分所呈现的一些句法语义特点有关。本文先对把字句中基本成分的句法属性做了分析,得出以下结论:1)“把”为功能语类,具有准允外主目语出现的功能;2)把字句中的体态标志“了”、“着”以及结果补语标志“得”为轻动词(light verb),带有不可诠释的(uninterpretable)强[-V]特征,Ф特征和EPP特征;3)根据何元建(2000)有定和特指名词短语均为DP结构的论点和Laka(1993)有关DP移位的主张,本文认为“把”后名词短语的有定和特指特点与其为移位宾语的地位有关,移位由轻动词的EPP特征驱使。除以上三点外,本文的另一研究问题是把字句的推导生成过程。吕叔湘(1980)、邹科(1995)等学者曾按照“把”后名词短语与主动词的句法语义关系将把字句分为宾语式,方位/工具式和使动式三种。而依据动词和动词补语的类型,本文将这三种把字句进一步细分,并进行了分类推导。根据最简探索和语段推导精神,轻动词和与VP内名词短语的不可诠释特征使其处于激活状态,两者匹配(Match)达成一致(Agree),消除不可诠释特征,轻动词给名词短语赋受格。该受格短语在为DP结构的前提下,受轻动词EPP特征的驱使,移位至轻动词的指示语位置,消除其不可诠释的EPP特征。功能语类BA引入外主目语,与T匹配一致,删除相关不可诠释特征,被赋主格(nominative)。本文除了这些基本步骤外,还有针对不同把字句而采取的操作。在宾语式把字句中,当动词后跟有补足语时,动词往往先和补足语合并,再和宾语合并。在最大匹配效应(MaximalMatching Effects)(Chomsky 1999)作用下,补足语无法与轻动词匹配一致,只能由介词或动词赋内在格(inherent Case)。工具和地点式把字句以及使动式把字句的推导步骤与宾语式把字句基本相同,但在使动式把字句中,存在一个额外的CAUS轻动词。“把”后名词短语在移位前既是不及物动词或非受格动词的逻辑主语,也是CAUS轻动词的逻辑宾语,在之后的操作中同样由轻动词赋受格。此外,使动式把字句往往带有“得”字结果补语,本文在分析中区别了控制结构的结果小句和ECM结构的结果小句。把字句的推导表明,它的生成是轻动词EPP特征驱动宾语移位的结果。本文利用Chomsky的最简探索和句法推导理论解释把字句的生成和句法结构不但避免了以往研究中存在的问题,而且更好的包含了各种类型把字句之间的差异,相比以前的方法更具优越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