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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欧语中大多数语言拥有显性的形态,它们可以通过动词曲折变化来标记时制,而大多数汉藏语系的语言没有显性的固定形态作时制标记,例如汉语,其时制意义可以通过体标记,时间副词,语境等方法表示。本文主要探讨了湘西吉首话句尾词“来”的特殊用法,“来”位于动词,形容词,和名词后,常和句尾词“了”共现,使得句子有“快要……了”的意思,表示动作或状态将要出现或者发生,比如:“水开来了。(水快要烧开了。)本文主要探讨“来”的句法分布和语义解释。我们观察到,“来”结构的句子表示所描述的动作或者状态即将发生,通常在话语后发生,要求进入该句子的动作有词义或者说话双方认知上所共知的预备阶段。其次,“来”所在的句子除了能表示句子的时间意义之外,还有一种强烈的提醒或者催促语气。通过研究我们发现“来”与将来时义相关,借用Sybesma(2004)关于粤语的时态分析,我们认为句尾“来”具有与句尾词“lei”相似的功能,“lei”可以看作是一个与过去时意义相关的算子,相对应的“来”可以看作是是一个与将来时意义相关的算子,而且是与最近将来时相关的算子。而吉首方言中的“要”型是典型的一般将来时,其使用范围比“来”型更加的广泛,很多的不合规范的“来”型句子加上“要”杂糅之后,使用范围扩大很多。吉首方言中的“来”的最近将来时义是由位移动词“来”发展成为的。在世界语言范围内,从位移动词发展为将来时标记/算子是普遍现象,Bybee et al.(1994),“来”义将来时标记/算子通常具有最近将来时的意义。此外,本文也从语言类型学角度来讨论将来时标记/算子的后置,通过对汉藏语系的对比研究发现,将来时比较广泛的存在汉藏语系中,并且都是位于动词后的后置标记,这点与我们研究的吉首方言中表将来时义的“来”位置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