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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接词是指能够关联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词、从句,句子和段落,并具有一定意义关系的词或词组。连接词被用作一种衔接手段,对语篇的衔接起着重要作用。在并列连词中,and包含了最广泛的意义,同时也是英语学习者使用频率最高的连接词。但学习者and的使用从语义和句法上表现出与本族语者不同的特征,这既有语内因素的影响,又有语际因素的影响。语际因素即跨语言因素,主要是指母语迁移。本文拟聚焦于记叙文体,立足于and和其汉语对等词“和(并、并且、同、跟、与、还、也、又…又)”在语义和句法上的异同,采用历时研究范式,对学习者and使用中的母语迁移形式及其发展变化进行探究。本文拟回答以下两个研究问题:(1)英语连接词and的使用是否有母语迁移发生?如果有,母语迁移发生在哪个层面上?母语迁移有哪些表现形式?(2)母语迁移是否随着语言水平的变化而出现变化?本研究是国家社科基金项目(11CYY021)中的部分研究成果。研究对象为中国国内五所高校的英语专业大一学生。这五所高校分别为曲阜师范大学、洛阳师范学院、江南大学、华北水利水电大学和西安邮电大学。选取96名大一学生进行历时一年的跟踪调查,数据的采集分三次完成。每次数据采集选取一组图片,让学生对图片进行描述并写一篇英语记叙文,然后写下相对应的汉语文本。论文所用语料共有英语语篇288篇,及其对应的汉语语篇288篇。随后对部分受试进行了访谈,获取了对写作过程的内省语料。数据采集完成后,作者对连接词and从形式和意义两方面与汉语对应词是否一致进行了编码。然后根据Jarvis(2010)提出的证据确定迁移是否发生。针对提出的研究问题,本研究有以下发现:(1)连接词and的使用中有母语迁移的发生,母语迁移发生在语义和句法层面。在这两个层面上,既有正迁移又有负迁移。在三次数据采集中,语义和句法层面正确使用and的频率是1328次;语义层面的误用是2次;句法层面的误用是187次。研究结果发现中国英语学习者基本能掌握and的语义并恰当地使用,但是发生在and句法层面的错误就比较多。学习者基本能掌握and的语义并恰当地使用,主要是源于and与其汉语对应词在语义上有较高的相似度,促进了学习者对and的习得,引起了正迁移。而在句法层面上,英汉之间不同的衔接方式上会导致误用。在and的使用中,语义层面主要表现为正迁移,句法层面主要表现为负迁移。同时研究发现,由于and和其汉语对等词在语义上的相似性主要是增补和递进关系,所以相对于其他语义关系来说,这两个语义关系使用的次数最多,出现的频率也较高。在三次数据采集中,增补关系出现的频率是1089次,递进关系出现的频率是181次。而其他八个语义相对来说使用较少,频率是58次。另外研究还进一步发现,在增补和递进之间,由于增补关系更典型,增补的使用频率是最高的。这说明and的使用既受到语际相似性的影响,又受到意义原型性的影响。语际相似性促进了and使用的正迁移,表现在学习者较多地使用增补和递进关系,而在增补和递进这两个都相似的语义范畴内,增补关系更加典型,导致学习者使用增补关系的次数多于递进关系。(2)随着受试英语水平的变化,母语迁移的影响是不同的。语义层面的误用分别是2次、0次、0次。从语义层面可以看出,随着语言水平的提高,在第二次数据采集时,学习者基本能够正确地掌握and的用法,第三次也没有出现任何的失误,说明第二次和第三次学习者and的使用情况比较稳定,没有出现下降的趋势。句法层面的误用分别是69次、49次、69次。从句法层面上可以看出,三次数据采集的负迁移现象没有呈现一个线性趋势。在第二次数据采集时句法层面的负迁移次数是最少的,但到第三次时负迁移次数又出现一个上升趋势,说明学习者对衔接功能的掌握没有随语言水平的变化而呈现一个线性变化。总的来说,汉语和英语在衔接手段方面造成的负迁移并没有随着语言水平的变化而出现一个线性的变化。在语义层面上,在三次数据采集中,增补关系的频率依次是367次、453次和268次;其他九个语义关系的频率是79次,84次和76次。通过单因素方差分析看多用(增补关系)和少用(其他九个语义关系)的频率是否存在差异。数据结果显示三次数据采集中,在增补关系的使用上,p值小于0.05,有显著性差异;在其他九个语义关系的使用上,p值大于0.05,没有显著性差异。在语义的使用分布上,在三次数据采集中,and的某个语义关系占所有语义关系的比例也发生了变化。增补关系的比例是82.3%,84.3%和77.7%;递进关系的比例是11.7%,12.5%和18.0%;其他八个语义关系的比例是6%,3.2%和4.3%。说明在三次数据采集中,增补和其他八个语义关系的使用没有呈现线性的变化,递进关系的使用呈递增趋势,并且所占比率仍然小于增补,说明学习者使用增补关系的范畴更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