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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亚文化圈内流淌着两种文化,它们分别是儒教文化和巫俗文化,它们代表了东亚文化圈最具民族性的思考方式和文化范式。儒教文化和巫俗文化在相互对立、影响和融合的过程中构成了东亚文化圈的文化根基。中国、日本、越南等国家的巫俗文化在发展过程中逐渐混种化,而韩国的巫俗文化却依然很好地保存和维持着它原本的形态,不断展现着民族及地区特性。因此,通过韩国巫俗和儒教文化的对比研究,我们不仅能分析韩国地区文化的特性,还可以找出东亚文化圈的文化共性。死亡仪礼并不仅仅是死者一个人的仪礼,而是这个死者所隶属的共同体一起体验的仪礼。韩国人在儒教式丧礼和巫俗亡者祭礼中体验了非现实世界,通过儒教式的体验他们获得了对现实世界的反省和规范,通过巫俗式的体验他们得到了安慰和治愈。然后对于巫俗和儒教文化各自打造的文化圈,韩国人并没有做出绝对的选择。他们没有绝对的进入一个文化圈而摒弃另一种文化圈。相反,他们选择流荡在巫俗和儒教的两个文化体系间的夹缝中。为了了解韩国人的这种心理,我们必须知道儒教文化和巫俗文化各自构成了怎样的组织体系,这两个体系又是以何种方式相互存在的。基于这种需要,对韩国儒教式丧礼和首尔指路归祭进行了比较研究。第一,从仪礼的进行步骤来看,在首尔指路归祭中,巫人、亡者、诸神,行巫家及巫祭观看者可以不受限制自由地在今世和阴间两个世界来回穿梭。整个巫祭活动中,今世的时间和阴间的时间并没有严格的标准和规范,是可以根据现实情况进行调节的。首尔指路归祭的参与者:巫人、亡者、诸神、行巫家以及巫祭观看者都带着各自的目的来参与仪礼活动。亡者根据自己的心情可以在仪礼中自由地进行着各种转换;巫人可以更加情况在今世和阴间两个世界不断往返;行巫家和巫祭观看者则可以带着个人的愿望自由地参与今世和阴间两个世界的体验。第二,与首尔指路归祭不同,韩国儒教式丧礼的进行需要遵循严格的规范和要求。现实世界和非现实世界被大地和祠堂完全分隔为两个空间。亡者根据死亡的类型,转变成祖先神或者是某种被回避的存在。丧家、丧主、护丧和文丧客也需要按一定的规定、有等级地参与丧礼。第三,这样的儒教式丧礼和首尔指路归祭存在在共同点和不同点。共同点就是这两个死亡仪礼都承认现实世界和非现实世界的存在。两个仪礼的最终都将关注放在了现实世界。不同点是首尔指路归祭不接受规范的制约,仪礼的开展非常的自由,组成仪礼的各个要素都非常平等。而儒教式丧礼则要受到严格的规范要求,组成仪礼的各个要素之间是有等级差异的。首尔指路归祭这种特征证明了巫俗文化体制中没有位阶的存在,各个构成要素之前的移动和转化都是平等自由的,它们相互之间的活动和交流构成了一个水平的面。如果在这个水平面上放着位阶和等级的话,就会进入儒家的文化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