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权财富基金:理论与实证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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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世界银行2007年的统计,若以股票、退休基金、外汇储备因持有期间不同估算其产生负收益的几率,结果以外汇储备出现负收益的几率最高。即便是当持有期达25年时,股票、退休基金已不可能出现负收益,而外汇储备出现负收益的几率仍高居38.1%。以上情况表明全球中央银行外汇储备运用效率偏低。依据各国央行以往的经验,外汇储备首重安全性,其次为流动性和收益性,然而当美元不再强势,而各国为配合国际收支所需,又不得不以美元或美元资产为外汇储备时,则外汇储备的国际收支功能与投资管理将无法并存,二者分流势在必行。近年来,主权财富基金的迅速兴起则恰恰就是这种趋势下的必然产物。因此,与其说主权财富基金的兴起象征着国家资本主义的回归,不如说是新兴市场与石油出口国的无奈之举。   目前关于主权财富基金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4点:主权财富基金的经济影响;主权财富基金的政治影响;主权财富基金的透明度;主权财富基金的规制。笔者积极追踪学术前沿问题,大量采用了数理模型、计量模型、博弈论以及实证分析、比较分析对以上4个问题进行了系统分析,并取得了一定成果。例如,笔者拓展了Razanov关于主权财富基金负债结构的研究,提出了主权财富基金的二维负债结构,并以此为据,探讨了主权财富基金的投资期限、流动性、风险来源以及风险偏好;笔者对丰权财富基金近10年来的投资区域、投资行业以及持股比例进行了实证研究,驳斥了西方国家所谓的主权财富基金威胁论;笔者以Truman计分表依据,定义了主权财富基金的透明度指数,对主权财富基金透明度进行了系统评估;笔者构建了主权财富基金与东道国之间的信息博弈模型,探讨了主权财富基金与东道国之间的信息博弈及其成本、收益状况;笔者构建了主权财富基金透明度影响因素的计量模型,对其透明度影响因素进行了实证分析;笔者立足于主权财富基金的政治敏感度,提出了主权财富基金的司法救助方式。   全文共分6章。   第1章为导论。本章首先总结了目前主权财富基金领域的3个研究热点:即主权财富基金对金融市场的影响;主权财富基金的透明性;主权财富基金的动机。此外,本章还对主权财富基金的一般特性进行了概述,包括:主权财富基金的界定;主权财富基金兴起的外部条件及内在机理;主权财富基金的分类;主权财富基金的规模。随后,本章提出了论文的结构、研究方法、创新之处以及局限性。   第2章为主权财富基金研究文献综述。本章从主权财富基金的界定、起源、发展、负债结构、内部管理、收益、风险以及规制入手,对主权财富基金研究领域的主文献进行了系统梳理。   第3章为主权财富基金的经济分析。本章主要探讨了3个问题:主权财富基金与中央银行资产组合的比较分析;主权财富基金的负债结构;主权财富基金投资组合的实证分析。   由于主权财富基金是由一国政府动用外汇储备所建立的,因此本章首先对主权财富基金与中央银行的资产组合进行比较分析,以期揭示二者之间的共性与差异。首先,本章通过一个基础模型来测度了主权财富基金与中央银行各自最优的资产组合情况。随后本章对基础模型进行拓展,引入一个中央计划者,进一步探讨了中央银行与主权财富基金的资产组合以及公共部门的外汇储备的分配情况。   通过比较分析本章得出结论:当外汇储备规模较小时,出于危机管理的驱动,中央银行比主权财富基金更适合充当资产管理者。但当外汇储备的规模足够大时,主权财富基金会选择高比例持有风险股权,而中央银行则会将风险股权的比例限定在某一范围内,以此来降低突然停止下行风险的概率。因此,但当外汇储备的规模足够大时,中央银行管理外汇资产所产生的机会成本会促使政府建立主权财富基金以谋求高额收益。   考虑到目前学术界对主权财富基金市场影响的争论,本章从主权财富基金的负债结构入手,为其建立了二维负债分析框架,并以此为据,深入探讨了主权财富基金的投资期限、流动性、风险来源以及风险偏好。通过对主权财富基金进行二维负债分析,本章发现主权财富基金能够从事长期投资的特性主观上能为自身带来丰厚收益,客观上能起到缓冲金融市场波动的作用。   一大批西方学者认为主权财富基金有可能通过投资于金融机构、高科技公司、军工企业或能源部门来为母国政府获取高端技术,降低研发成本。基于此,本章对主权财富基金近10年来的投资区域、投资行业、持股比例进行了实证分析。分析结果显示:主权财富基金的投资于并非仅限于OECD国家,在新兴市场国家也有相当大的比例;从投资行业来看,主权财富基金鲜少涉足于高科技、能源、航空、军工等敏感部门,而是将大量资金放在了以金融、地产为主的第三产业;尽管大多数主权财富基金都会获取被投企业的控股权,但这也仅限于OECD成员国以外的市场,而且也仅限于获取消费品、劳务、实业等非敏感性行业。由此可见,主权财富基金没有损害东道国,特别是OECD成员国的国家安全。   第4章为主权财富基金的透明性分析。本章围绕主权财富基金的透明性系统探讨了3个问题:主权财富基金透明性测度;主权财富基金与东道国之间的信息博弈;主权财富基金透明性影响因素的计量分析。   首先,本章通过从新构建Truman透明型指数的方法,测度了主权财富基金的透明性。测度的结果显示:主权财富基金对于其目的、资金来源以及基金规模等信息披露得较为充分;其次为基金的本金和收益运用、收益情况、以及年报;披露情况最差的是涉及审计结果、投资区域、投资细节以及投资币种分布的信息。这表明主权财富基金对核心信息的披露持回避态度。此外本章还发现位列世界7强中的4只主权财富基金——阿联酋的Abu Dhabi投资局、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科威特投资局以及中国投资公司的透明性相对较低。   随后,本章构建了主权财富基金与东道国之间的信息博弈模型,进一步探讨了主权财富基金的信息披露状况。通过博弈分析本章得到以下6点发现:   1.由于披露信息是具有成本的,因此如果不存在外部惩罚的情况下,主权财富基金主观上不愿意披露信息;如果主权财富基金不披露信息不会对东道国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即东道国收益不会为负,即便主权财富基金不披露信息,东道国也会接受其投资。   2.由于披露信息是具有成本的,因此如果不存在外部惩罚的情况下,主权财富基金主观上不愿意披露信息;如果主权财富基金不披露信息会对东道国造成重大损害,即东道国收益为负,且东道国也不打算通过惩罚手段对该损害行为进行补偿,那么东道国会将主权财富基金拒之门外。   3.如果东道国对不披露信息条件下的主权财富基金实施的惩罚超过了主权财富基金的信息披露成本,主权财富基金会选择披露信息。此时,东道国接受主权财富基金的投资并获得收益。   4.如果东道国对不披露信息条件下的主权财富基金实施的惩罚小于主权财富基金的信息披露成本,主权财富基金会选择不披露信息。此时,只要东道国在抵补信息不披露带来的成本后还能获得收益,则东道国会接受丰权财富基金的投资。   5.如果东道国对主权财富基金的惩罚等于主权财富基金的信息披露成本,且东道国接受投资时收益为正,则东道国接受投资,且对主权财富基金的信息披露失控。   6.考虑到主权财富基金的政府背景,如果明知亏损,主权财富基金也要进入该国市场,则该主权财富基金很可能不以利润最大化为目标,而是具有着其它非经济动机。   最后,本章对主权财富基金透明性的可能影响因素进行了计量分析。计量结果显示,提升主权财富基金透明性有2个途径:其一为改善主权财富基金母国的民主状况。主权财富基金是国有投资工具,具有较强的政府背景,因此母国政府的民主状况会直接影响到主权财富基金的透明性。其二为优化主权财富基金的公司治理。这就要求主权财富基金加大金融伦理建设的力度,规范自身的行为操守。同时,还应将国际储备与主权财富基金进行分离管理,并且由专业的基金经理来制定基金的投资策略,这有利于将主权财富基金塑造成一个经济动机而非政治动机导向的投资机构。当然,确保主权财富基金审计的独立性也是至关重要的,这是提高主权财富基金透明性的前提条件。   由于学术界对主权财富基金的研究刚刚起步,故涉及主权财富基金的数据量较少且数据来源也比较单一,因此本章通过主权财富基金透明性测度以及主权财富基金透明性影响因素的计量分析所获得的结论很大程度上将会受到了数据源的制约。   第5章为主权财富基金的规制及司法救助分析。本章探讨了两个问题:主权财富基金的规制;主权财富基金规制的局限性;主权财富基金的司法救助。   首先,本章梳理了目前关于主权财富基金的国际规制以及主权财富基金的东道国规制。随后,本章分析了主权财富基金规制的局限性,并在此基础上提出了主权财富基金的司法救助。本章认为主权财富基金的国际规制虽然温和,不过实施的可行性将会受到挑战;主权财富基金的东道国规制非常严厉,且实施起来具有很强的刚性,但却存在被滥用于保护主义的嫌疑。因此,当主权财富基金遭遇到不公对待时,应该积极寻求司法救助。考虑到主权财富基金的特性,本章建议可通过“解决投资争议国际中心”来解决主权财富基金与东道国之间的投资冲突,其因为在于:第一,有利于公平、合理地解决主权财富基金与东道国间的投资争端。第二,有利于主权财富基金与东道国之间的投资争端非政治解决。   第6章为中国主权财富基金问题研究。本章探讨了四个问题:中国投资公司的特性;中国投资公司的投资策略及影响;中国投资公司存在的问题;中国投资公司的政策建议。   首先,笔者探讨了中国投资公司的特性,其中包括:中国投资公司成立的背景;中国投资公司的资金来源;中国投资公司的公司治理。笔者认为降低外汇储备持有的机会成本以及缓解国内市场的流动性过剩是组建中国投资公司的两个主要动机。最终,中国政府选择了通过发行特种国债来为中国投资公司筹集组建资金,这也使得中国投资公司在之后的经营中不得不承担沉重的债务压力。尽管国务院为中国投资公司定下了“自主决策。政府不加干预”的原则,不过从中国投资公司公司治理的方式上来看,政府干预的力度仍较为严重。   随后,笔者总结了中国投资公司的投资策略,并对其投资策略的经济、政治影响进行了深入分析。目前,中国投资公司的海外投资存在3个流向:其一为基础性(cornerstone)投资,即首次公开发行股票(IPO)投资;其二为外包一部分资金给外部的资产管理人;其三为分配一部分资金给在次贷危机中遭受到重创的金融机构。笔者认为,从长期来看中国投资公司将会推动投资银行业务以及金融创新的发展。   对于中国投资公司面临的问题,笔者认为中国投资公司在今后的运营中将面临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的问题。其中宏观问题主要特指关键货币国对中国投资公司造成的制度性约束;而微观层面的问题则通常指中国投资公司自身所存在的各种缺陷,即中国投资公司将面临4大挑战,即法律缺陷、盈利压力、人才匮乏以及东道国的政治审查。   基于以上两部分的分析,笔者认为,宏观层面上问题的解决方式应该是在全球实行某种可调整的固定汇率制,这可能是最有利于广大非关键货币国家经济发展的制度选择。从微观层面来说,笔者认为:由有关部门出面健全相关法律,加强法治化监督有助于解决中国投资公司所面临的法律缺陷;而保持独立性并坚持商业化定位、设定适合的投资收益率、投资品种多元化、投资期限长期化则有助于增强中国投资公司的盈利能力,同时也可适当兼顾投资的战略性发展;招募人才与“干中学”并重可解决中国投资公司的人才瓶颈;适度提高透明度、引入社会责任性投资策略将有助于舒缓东道国对中国投资公司的政治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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