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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选择的是对新疆伊犁一汉族移民社区_园村的移民文化研究。在移民社会,文化来源的多样性和多元文化接触机会的增加,使得文化有了参照和比较的可能。在文化的调试过程中,不同群体的文化通过互动,为新样式的文化产生提供了可能。一种新样式文化的出现,必然伴随着某种认同的出现。认同决定了一种文化接受什么、排斥什么,因而文化是有边界的。一种移民文化的出现,意味着移民们就某些关于“人”的问题“达成一致”。我们看到,无论在物质层面还是精神层面,园村汉人移民群体都取得或正在取得越来越多的“共识”。又由于年代的不同、具有相对优势文化和主流文化的影响范围、程度不尽相同,因而,移民文化的认同也处于一种相对动态的、变化发展的过程中。例如,权力的介入并不导致所有场景下的国家与族群认同,知识和经验同样起作用。 从移民文化的特点来看,主要体现在以下三方面:第一,仪礼简约化。处于“过渡期”的移民社会,对移民保留自己“原有传统”持宽容态度,但对移民坚持“自己的传统”,拒绝与“他人的传统”进行协商的行为持否定态度。“新家乡”的风俗、仪礼必须符合人们简约、实用的心理需求才有可能为移民们接受。只不过这种“文化元素”的拼接者一定层面地包括了移民本身。第二,多样性与变动性。园村居民来源的多样性为移民文化的形成提供了多样的选择,双重故乡观念是对所对此作的最好的诠释。文化总是依赖一定群体的人们的实践,人类的实践又往往受制于时空的局限,所以,人的实践是有局限性的,只有跨文化的比较才能感知到这一点。在园村汉人移民的地方认同与发展中,毫无疑问应当包括那些关于本地的自然记忆和人文记忆,因为这些记忆以时间和空间为坐标融入了人们的生活,因而两者同构。第三,自我边缘化与自我中心化。当园村汉人移民认为自己是 “本地人”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自我边缘化”了。但是,当文化回归“自我”的时候也就意味着认同的回归“自我”,“自我”又成了文化建构的中心。“自我”当然包括认同“内地一国家一汉族”的划分及其隐喻意义。 本文共分七章。第一章,绪论。主要为论文的缘起、理论背景和表述视角;第二章,为工作地点介绍、移民背景和社区生活的简要回顾;第三章,为婚姻家庭的组建模式和特点以及家居生活;第四章,从心理人类学的角度谈家庭与社会文化因素对儿童人格发育形成的作用,反思汉文化传统在现代社会中的局限性以及制约移民社会向心力和凝聚力形成与发展的人格因素,强调积极向上的心理品质培养的重要性;第五章,从礼物流动的角度讨论了该群体对于传统的“关系”、“面子”的遵从和利用,通过个人关系网络的实践性构建,展示了移民社会组织制度运行中的另类非正式的力量,以及“礼物文化”与本地一些穆斯林族群文化的互动过程;第六章,则重点回顾了移民群体的信仰实践过程,指出国家仪式对于人们信仰过程与实践的意义,强调传统民间信仰作为人们信仰的“底层”,是人们信仰实践的前提与基础,突出说明“汉”文化群体与“突厥一伊斯兰”文化群体在信仰层面存在对话的可能性;第七章,本文的结语部分。强调了形成中的、以及双重的故乡认同对于移民及移民社会的意义。其中,第三章、第四章、第五章、第六章为本文的主题部分 就新疆这一区域而言,至今仍没有一部民族学、人类学意义上的有关汉人群体的民族志作品,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至少汉人群体的存在的事实被一种话语掩盖了一种文化变迁的事实被忽略了。因此本文试图本着该学科所坚持的人文理念,主要采用田野工作法和跨文化比较法,通过个案研究的方式来描述一个区域内的汉人群体的生活。本文将关注他们文化发生的缘由,与来源地(内地)文化关系如何?与国家力量及与异质文化的互动关系如何?以及他们的自我认同与发展等几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