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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大众文学,跟赵树理的名字是密不可分的。人们说到赵树理,就会想到中国文学的大众化;说到大众化,又自然会想到赵树理的名字。 要正确理解赵树理,正确理解赵树理在文学的民族化、大众化、通俗化上所做的努力及其深远的意义,必须考察赵树理的学习、生活和创作的道路。 本文即把赵树理当做一个作家、一个活生生的人,放在其学习、生活、创作的环境与背景中来探讨他小说创作上的艺术形式及其艺术特色,并着重从赵树理小说的情节安排、语言创造、人物塑造、民族形式等方面来分析探讨,以研究其成长、形成的历史轨迹,及其在中国文学的民族化、大众化的历史进程中所作的突出贡献。 一、在情节安排方面。赵树理的小说具有浓郁的民族风格和通俗化特色,而且表现得极为鲜明。写小说就好像讲故事,十分注重故事的完整性,有始有终,头尾齐全:故事展开时环环相扣,层层推进,一直不继线地让情节有条不紊地发展下去。在表现手法方面,长于叙事,以事写人,注重“悬念”、“伏笔”,喜欢大团圆的结局。 二、赵树理的小说在艺术上的最大特色之一就是成功地运用了农民群众口头上的语言,准确鲜明,形象生动,朴素明快,风趣幽默,富有浓厚的生活气息,这也构成了他自己的独特的风格。赵树理小说里的人物,总是十分生动鲜明,栩栩如生的。但这种鲜明的性格,主要不是通过作家的介绍,而是通过人物自己的语言和行支表现出来的。赵树理能通过看来十分普通平常的人物对许,表现出不同人物的特殊身份、性格特征和心理状态,就是因为这些对话带有强烈的个性化的色彩。这说明了赵树理的语言,完全是一种新颖独创的文学语言——赵树理式的语言。这种语言最适于作家描写农村生活,刻画农民形象。 三、考察赵树理的小说,可以发现,他小说中人物的刻画,多是围绕故事情节展开的,是为故事情节的发展服务的。同时,又注意人物的多样性。赵树理的小说在艺术上的一个突出成就,就是塑造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真实而典型的人物形象,尤其是农民形象。这众多的人物艺术形象,简直可以包括了农村中各种不同出身、经历、职业和地位的人物。其中,主要有农村的老农形象,其次是农村的小字辈形象,再次是农村落后妇女的形象。在塑造这些人物时,赵树理擅长通过人物的对话和行动的描写来揭示人物的性格特征,运用白描的手法描绘人物的形象,以及用起外号的办法突出人物特征。 四、民族形式,是赵树理小说对叙事文学的最大贡献。这种民族形式,是指从语言、故事、通过行动写人与景物,完全是农民的审美形式。通过它,叙事文学找到了自己的形式,叙事在中国找到了自己的话语起点。赵树理的小说无疑属于社会主义现实主义范围,作为叙事文学具有一定的现代性。然而,赵树理从40年代形成自己的叙事风格和叙事水平后,几十年间一直没有出现大的变化,这对于一个文学大师来说,不能不是一个遗憾。 赵树理像一切历史人物一样,都存在着时代局限性。应当以辩证唯物主义的观点和态度,去分析去认识这位作家的优、缺点及其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予以全盘否定是错误的,予以全盘肯定又是不科学的。 赵树理毕生为农民创作,创造了具有民族化、大众化的文学风格,把文学与生活和人民真正地结合起来。他不愧为一位大众的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