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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伦斯是二十世纪早期最富独创性、最有争议性和最具超前意识的作家之一。他的独创性、争议性和超前意识不仅体现在他作品中对性爱的大胆描写,并因此被看成是一位淫秽的作家上,更体现在他对自然与女性关系的精细刻画上。《虹》是他三部最成功的长篇小说之一,也是一部以家族小说史的形式出现的作品,它通过描述布兰温一家三代的追求,揭示了现代社会自然与男人、自然与女人、女人与男人之间的关系遭到工业化和现代文明的破坏的现实。劳伦斯心目中理想的社会是一种自然与人(男人和女人)和谐相处、女人与男人平等相待的状态。然而,在小说《虹》中,随着现代工业文明强大的机械性力量的侵入,男性不断膨胀的征服欲的腐蚀,苟活匍匐于父权制下的自然与布兰温家族的女主人公也受到相应的冲击——他们要么被异化,要么在强大的社会势力面前倍受挫折与蹂躏。自然成为男性征服欲的牺牲品,女性则成为父权制的牺牲品。自然与男人、自然与女人、女人与男人的关系进一步恶化。本文在三个相互平衡的章节里,以出现于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生态女性主义批评理论关于自然与女性交织融合、紧密相关、互为一体的理论(即自然与女性在符号上、经验上、地位上的紧密相关、互为一体)为指导,分析了《虹》中自然与布兰温一家三代女主人公在符号上互为象征、融为一体;在经验上共历磨难、饱经摧残;在地位上沦为“他者”、被动失语的相同经历。第一章依据生态女性主义关于自然与女性在符号上存在的自然的“女性化”、女性的“自然化”、自然与女性“互为一体”的联系,具体分析了劳伦斯在《虹》中所展现的自然与布兰温三代女性在父权制思想依旧盛行、资本主义工业化及机械文明不断侵袭的语境下,在上述三方面的表现。第二章依据生态女性主义关于自然与女性在父权制下在经验上共历磨难的观点,详细分析了《虹》中自然与布兰温三代女性在父权制思想根深蒂固、资本主义工业化及机械文明不断侵蚀的背景下,所共同经历的权利的丧失、工业化的摧残、父权制的忽视及帝国主义战争的破坏等遭遇。第三章依据生态女性主义关于自然与女性在男权为中心的父权制下在地位上共沦“他者”的观点,具体分析了《虹》中自然与布兰温三代女性在其生存的时代背景下:自然被迫充当工业化的原料和人类活动的背景;女人则成为父权制的陪衬、被贬低、并在爱情与婚姻中处于被动的地位。通过上述分析,劳伦斯对父权制和资本主义现代工业文明的失望及对其批判更加显而易见。对自然与女性关系的思考和分析将更加有力地揭示作者批判思想的深邃与超前,并彰显文本本身寓意的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