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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吉尼亚·伍尔夫发表的传记和传记批评是伍尔夫研究界的热点问题。伍尔夫发表的传记包括《奥兰多传》《狒莱希传》和《罗杰·弗莱传》,发表的传记批评以《新批评》一文为代表。国内外学者或者关注其传记的“小说性”和“虚构性”,或者探讨其传记批评中的所谓“新传记”主张,抑或力图指出,伍尔夫发表的《奥兰多传》《狒莱希传》是其“新传记”主张下的传记实践。然而,学界未能解决的问题是,为什么从《奥兰多传》到《狒莱希传》,再到《罗杰·弗莱传》,伍尔夫的传记写作未能保持一致的革新风格?甚至,最后一部传记《罗杰·弗莱传》“回归”了传记传统。为此,本论文试图从伍尔夫的“实在观”入手,分析《奥兰多传》《狒莱希传》《罗杰·弗莱传》中蕴含的“实在性”,力图指出其多样传记风格中的统一性。本论文由引言、主体、结论三部分组成。引言包括文献综述、研究问题和研究进路三个部分。其中,着重建构了伍尔夫的“实在观”,以此作为本文的研究进路,指出本文中的“实在”在传记层面,包含“生命的实在性”、“传记形式的实在性”、“传记家的实在性”这三个维度。第一章探讨《奥兰多传》《狒莱希传》和《罗杰·弗莱传》中所反映的生命实在性问题。本章指出,传记是个人生平的文学,其核心问题是再现那曾经鲜活的生命—传主的生命历程。伍尔夫力求呈现传主真正的自我,这种实在的生命是历史境遇中动态而鲜活的个体,包含外在生命和内在生命。因而生命的实在性以表现实在生命的完整性、殊相性和历史性为目的。第二章探讨《奥兰多传》《狒莱希传》和《罗杰·弗莱传》中所反映的传记形式的实在性问题。本章力图证明,生命的实在性要求传记作家为传主找到最合适的形式。《奥兰多传》是一部充满传奇因素的虚构传记,试图构建以奥兰多为征象的普遍存在;《狒莱希传》是一部解构人为中心的虚构传记,旨在重塑勃朗宁太太的自我;《罗杰·弗莱传》是一部传统传记,试图将罗杰·弗莱构建为英雄,其生命具有继续延续的可能性。第三章探讨《奥兰多传》《狒莱希传》和《罗杰·弗莱传》中所反映的传记家的实在性问题。本章指出,对伍尔夫来说,传记家和传主是主体与主体之间你与我的交往,传记家在理解传主的同时达到自我理解。传记家作为工匠和艺术家在书写他者生命中发现自我生命的实在。本文在结论部分提出,伍尔夫的传记作品试图在传主、传记和传记作家三者之间就传记的本质达成一种融合,即表现实在。伍尔夫的实在说是在二元论的框架下以经验介入的方式消解认识论上的二元对立,其矛盾性导致她在传记写作及传记样式上的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