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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宋明理学的奠基,二程以“天理”为核心,构建了一套严密的理论体系。“天理”既具有客观存在性,同时也是人类社会的伦理性依据与法则。但二程对“天理”的体认不同,程颢的天道观贯通了《中庸》、《易传》,具有“易”、“神”、“诚”、“几”的内涵,与周敦颐的天道观的基础相同,道体是“诚体”,同时具备“易”、“神”、“几”的效用,天地万物都是这一“诚体”之显现,“诚体”之于个体即是道德理性,为了达到与天同一的圣人境界,程颢的工夫论即是体认并且于己心复原这一“诚体”,因此提出“识仁”、“仁者浑然与物同体”等观点。程颐的天理是静态抽象的静止之理,是所以然之理,并非能动之体,程颐的修养工夫是沿着《大学》的纲领,由“格物致知”而“正心诚意”,属于“诚意”之工夫。无论是周敦颐、张载还是二程,都致力于到达理学语境中理想的孔颜乐处的圣人境界,这一境界实际上是一种大乐的审美境界。那么问题即在于,成德之教是如何指向审美之维的?在本文看来,道德与审美相贯通的关键即是孟子的“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孟子·尽心上》),由反身之“诚体”通向万物一体的审美境界。二程的思想体系之中所向往的理想境界有三个部分:“鸢飞鱼跃”的自然之境、“孔颜乐处”的仁者之境、“曾点气象”的乐者之境。这三个境界是真善美的统一体,对应的不同的阶段的修养工夫分别是“识仁”、“诚敬”、“反身而诚”。“诚”正是道体和心体的共通之处,正是在这一面向本体与个体的精神转换过程中实现了德性的完善。实现这一境界既包括“诚体”的修养工夫,也包括“诚意”的修养工夫,二者实际上即是审美工夫。“反身而诚”的实现,是道德通向审美的前提,而“格物致知”是“正心诚意”的工夫进路。本文以二程的理学美学思想和审美工夫为研究视角,由三部分展开:第一章主要论述二程理学思想之异同,尤其是二程在修养工夫方面的区别,以及二程在气象、治学理路方面的差异。第二章主要以“诚”为视角,探讨二程关于审美本体的思想。程颢的天道观继承了《中庸》的思想,“道体”同时是“诚体”,而程颐的天道观在内涵上与程颢并不相同,在修养工夫上属于“诚意”的工夫。第三章主要探讨二程审美工夫的构成。二程向往的理想境界:“鸢飞鱼跃”、“孔颜乐处”、“风乎舞雩”的审美境界分别对应“识仁”、“诚敬”、“反身而诚”的修养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