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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雅可夫斯基生活的年代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世纪之交的俄罗斯社会风云变幻。科学技术的进步、战争的阴影和冲突的加剧使人们对自身、对自然和宇宙的看法均发生了改变。旧有的观念已不适应时代的发展,人们需要重新审视世界,于是俄罗斯文坛上便出现了以反传统为主旨的未来主义和形式主义。未来主义宣扬斩断过去,迎接未来,蔑视传统,崇尚创新;形式主义也是在寻找艺术中的新形式以取代旧形式,以截然不同于传统文论的理论姿态向传统的文学研究模式和方法提出挑战。它们的诗学观念与创作思想对马雅可夫斯基早期的诗歌创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本文拟在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从形式主义和未来主义的双重影响入手,尝试分析马雅可夫斯基早期诗歌形式的创新,解读诗人的创作技巧。
马雅可夫斯基早期诗歌创作-反传统的模式,极力主张标新立异。在诗歌内容上,他早期的作品或表现为对旧社会的挑战与批判,或表现为晦涩难懂,没有具体的内容,形式消解内容。在诗歌语言上,诗人更是致力于语言的革新,自创新词,增强语言的“陌生化”效果。他将不登大雅之堂的口语、俗语等词汇运用到诗中,使诗语表现得随意而粗俗,并经常运用乖戾的比喻和极端的夸张将事物的特点放大到不可思议和荒诞不经的程度,以此来激发读者的想象,给读者以深切的感受。
马雅可夫斯基十分重视诗的听觉效果,他的诗节奏鲜明,韵律独特。为了朗读时更好地表达诗歌的力和美,他打破了诗歌韵律的陈规,追求大胆、灵活、多变的节奏和韵律。他的诗中既有传统的间行韵,也有他尝试创新的首尾韵、叠头韵等。在诗中作者为了押韵,不惜将一句完整的诗行分成若干诗行,从而使语音重点突出,使诗句的音响效果增强。
他的诗歌不仅能给人带来听觉震撼,还能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在他早期诗作中,有时图文并茂,图画与文字共同起着诗语的作用;有时为了增强诗歌的鼓动性,还将乐谱用于诗中。即使用的都是文字语言,他也尝试在诗歌的形式上下大功夫。他常常在诗中变换字体,并将长句简短化,将分成若干语段的诗行尝试按阶梯式排列,从而为后来“阶梯式”诗体的形成打下了坚实的基础。马雅可夫斯基作为一个天才诗人,一个执着的艺术形式的实验者,他在自己的艺术实践中,从思想内容到艺术形式都进行了大胆的探索和卓有成效的革新。他的诗歌创作是一种崭新的文化现象。他以自己的语言、自己的形象、自己的诗歌形式改变了俄罗斯诗歌文化的品质,在文学史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当然,在马雅可夫斯基的诗作中也有一些不足与缺陷。作为未来派的代表,他为了极力打破各种束缚,否定一切,有时会陷入迷乱和狂热的情绪中。另外,他在十月革命后力图让自己转入革命诗人的行列,在诗风转变的过程中,也有不如人意的地方。
然而,马雅可夫斯基创作中的这一点瑕疵是无法掩住他的光芒的。马雅可夫斯基的创作是诗艺百花园中的一枝奇葩,光彩照人。在俄罗斯诗歌史上,乃至世界诗歌史上,诗人用自己前所未有的创作成就为自己立了一块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