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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淳是朱熹晚年的高弟,受到林宗臣启发开始接触《近思录》,后对朱熹崇拜有佳,遂生从学朱熹的念头,但出于家贫,同时为训童所绊屡失机会,直至1190年,朱熹任漳州知府才获机会,此时陈淳32岁,第一次面见朱熹之后,朱熹授以陈淳“根原”二字,意要陈淳“穷理”至“根原来处”,也就是“上达”之功。二度侍朱已是十年之后,也是最后一次面授于朱子,此次朱熹授以陈淳“下学”工夫,意要陈淳“下学而上达”。下学之功对陈淳的影响甚大。陈淳于1217年8月抵严陵讲学两月,此间,传播朱子学,扩大朱子学的影响力,并借此排挤陆学、护卫师门。陈淳晚年学术活动异常的频繁,培养和造就了一大批朱学传人,形成了日后的“北溪学派”。陈淳为后人留下的文献较多,但陈淳的思想主要集中体现在《北溪大全集》和《北溪字义》中,《北溪大全集》记录了陈淳生平的主要思想和主要活动,《北溪字义》以辞典的形式对理学的字义进行疏理和解释,其影响波及日韩,给后世带来深远影响。陈淳的成圣思想寓于其广博的理学思想之中,虽与当时其他的理学家相比独特性不强,但是其笃实的学术气质和谨呈师旨的学术性格,使得其对朱子学成圣思想的理解更加精细和准确。成圣是儒家追求的理想人格,但历朝历代重视与争鸣的程度不一。宋代自周敦颐开始,成圣学就备受重视,之后的理学家无一不重视成圣思想。陈淳的成圣思想大致分为成圣的客观依据——本体论、成圣的主观依据——人性论、成圣内在修养实践和成圣外王实践以及成圣的境界等五大部分组成。首先,本体论讲的是以“天理”为形而上本体的宇宙终极存在,它贯通万物,寓于万物之中,是成圣学成立的客观依据。人性论是对人性本然的探讨,它要回答的是人作为万物之一员同样具有“善”的本性,这种“善”的本性存在于个体自身之中,须发挥自己“心”的能动作用方能寻回“本性”,感悟“天道”从而“与理合一”。所以,人性论属于成圣的主观依据。其次、成圣的客观性依据与主观性依据构成了成圣学的基础,但这种基础只能说明个体成圣存在可能性,却难以实现成圣的目标,若要以成圣作为目标就须立成圣之志向。所以,立志乃是促使成圣之可能变成成圣之现实的过渡环节,它是不可或缺的,如果缺少了这一环节,成圣之目标也只能永远游离于成圣的可能性之中。同样,立志也是连接成圣之依据与成圣之实践的纽带。再次、成圣的实践包括成圣内修实践和外王实践。陈淳的成圣内修实践大致有:读书明理、居敬穷理、致知力行和下学上达。陈淳与朱熹一样重视读书,认为读书是达圣贤的门径,并主张读书应循序渐进;陈淳重视心“敬”,敬则主一无适、专心致志,一心一意,才能体悟天道;陈淳重视致知与力行,认为知行一套,交互并进,知让行益切,行让知益精;下学上达是贯穿于前三者之中的总方法,这是陈淳受朱熹教诲的结果。成圣不只是有内修于己的实践,同时也有外王的实践,欲成圣者,必为非圣,非圣人也就是凡人,凡人处于现实的世界之中,固然无法回避现实,所以,必须正面的应对现实的纷繁复杂,这就需要有超脱的方法在世俗中建功立业,也就是要实现外王。最后,既有内圣的修为又有外王的成就,由此内外合一才是“圆善”之圣人,这样也就达到了“至诚”和“至清至粹”的圣人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