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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易保护主义由来已久,且在不同历史时期有着不同的表现形式。自美国次贷危机引发金融海啸以来,随着国际经济形势的不断恶化,不少国家纷纷采取各类贸易保护主义政策和措施,全球新一轮贸易保护主义浪潮愈演愈烈。如何正确看待这一形势并予以科学应对,对于中国经济克服当前困难并实现可持续性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本文拟结合国际贸易保护主义的有关理论与实践,从当前全球贸易保护主义的主要表现和特征入手,剖析本轮贸易保护主义兴起的原因,进而对其能否应对金融经济危机作出初步分析,并在客观评估其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以及尽力预测其未来走势的基础上,提出应对和遏制保护主义严重蔓延和泛滥的几点对策与建议。
与此前的新旧贸易保护主义相比,本轮贸易保护主义有其特殊性,它发生在经济全球化时代,并以全球金融经济危机为背景和催化剂,其联动性、传染性和破坏性更强,对世界经济的冲击更大,影响也更为深刻和复杂。其主要特点有:(一)种类繁多,领域广泛;(二)美欧挑头,全球蔓延;(三)以复苏经济为旗号,言行不一;(四)货币贬值成为重要政
政策选择,金融保护主义倾向明显;(五)向环保和能源等领域延伸,抢占未来发展的战略制高点;(六)中国成为贸易保护主义的重点对象。
世界金融经济危机期往往是保护主义的高发期。当前贸易保护主义浪潮在全球兴起也绝非偶然:(一)全球需求严重萎缩,国际贸易大幅下滑;(二)经济刺激计划成效不彰,货币财政政策空间收窄;(三)经济民族主义上升,各国政府推动自由贸易的政治意愿下降;(四)全球化进入低潮期,多哈回合谈判停滞;(五)多边贸易体制不完善。
从理论、历史、现实、实例和实证等诸方面考察,贸易保护主义均无法挽救金融经济危机,相反可能引发全球贸易衰退,拖累世界经济复苏,甚至使全球化进程严重倒退。从理论上看,保护主义并非维护经贸利益的理想选择。根据“勒纳对称效应”,一国政府在限制别国进口的同时也必然会限制本国出口,影响和限制本国的出口贸易,进而使全球经济受损。从历史上看,极端贸易保护主义有过深刻教训。大萧条时期美国出台《斯姆特-霍利关税法》,引发全球贸易大战,使得美自身利益严重受损,世界经济危机周期大为延长。两次石油危机时期美放纵美元贬值以扩大出口,引发主要国家严重贸易摩擦。从现实看,贸易保护主义遭到国际社会的强烈批评和反对,存在难以逾越的障碍。“购买美国货”条款、朱棣文“碳关税”、印度玩具进口禁令等实例分析也表明,贸易保护主义行不通。从实证分析看,贸易保护政策会导致净出口下降,使外贸形势恶化;限制国外商品进口,影响国内贸易,不利于国内贸易的发展;导致实际GDP下降,不利于经济增长。
简而言之:(一)长远而言,贸易保护主义并非应对危机、重振经济的良方,它必然会带来全球资源配置效率低下,世界产业链断裂,甚至使全球化进程严重倒退;(二)美欧等贸易逆差的形成,与其贸易政策、产业结构和生产消费模式等多种复杂因素相关,绝非推行贸易保护主义就能以解决;(三)贸易保护主义乃双刃剑,既可自保,更会自伤;(四)作为全球化的最主要表现和内容之一,自由贸易乃大势所趋;(五)各方唯有同舟共济,方能推动全球经济走出衰退。
近期看,世界经济还要经历一段艰难的调整期,贸易保护主义可能随国际贸易条件的恶化而继续发展。但与此同时,囿于多种条件和因素,此轮贸易保护主义尚不至于升级为大萧条时期的那种全面贸易混战。首先,自由贸易有利于全球经济发展,继续推动贸易自由化乃多数国家利益所在。其次,促进全球经济尽快复苏是世界各国的普遍愿望,相互依存的各方不会放任全球化全面倒退。再次,有关方此次采取的措施多具短期、临时性质,尚不会对国际贸易长远发展造成根本性损害。
中长期看,贸易保护主义的发展主要还取决于国际贸易增长方式如何调整。其一,国际贸易仍将沿现有轨迹发展,经贸摩擦和保护主义将在全球贸易自由化大潮中时起时伏。其二,未来五到十年,国际贸易难以恢复到快速增长状态,全球贸易保护主义不时抬头将是一个中长期趋势。
总之,当今世界经济格局和多边贸易体制的调整、变革将是一个漫长复杂的过程,在贸易自由化的理想真正实现之前,保护主义将不会轻易退出历史舞台。在全球经济最终实现复苏之前,国际贸易保护主义还将继续在中高位蔓延。随着各国失业率的上升,明年全球贸易保护主义可能还会进一步恶化。
本轮贸易保护主义对中国造成的冲击不容忽视:(一)对外经贸环境严重恶化;(二)外贸出口大幅下降;(三)劳务输出明显回落;(四)对外经贸摩擦明显升温;(五)“走出去”战略困难增多;(六)国际经贸秩序变革博弈激烈。
下阶段,保护主义对中国的影响可能还将进一步上升:(一)市场准入受限,经济信心进一步受挫;(二)导致产业转移,产业资本可能外流;(三)制约政策发挥空间,增大应对经济下行难度;(四)阻碍经济全球化进程,制约中国现代化步伐。
但与此同时,中国仍面临重大战略机遇,包括发展模式转型机遇、对外经贸竞争力增强机遇、国际贸易空间发展机遇、国际经贸秩序变革机遇。
当前世界经济形势出现了积极变化,呈现出企稳回升的迹象,但形势好转的基础并不牢固,不确定因素仍然很多,实现全面复苏将是缓慢和曲折的过程,贸易保护主义还面临进一步上升的风险。经济学界一般认为,世界经济不太可能出现Ⅴ型复苏,呈L型、U型或W型缓慢复苏的可能性较大。对此我们宜高度重视,迎难而上,加大各方面的工作力度,化挑战为机遇,遏制全球贸易保护主义浪潮继续升级,力争在全球新一轮经济发展中抢占先机和主导权。
具体建议为:(一)高举贸易自由化的旗帜,大力防止保护主义不断升级;(二)努力保持出口稳定增长,防止外需大幅回落;(三)密切关注涉华贸易保护动向,切实维护我国自身利益;(四)积极推进周边区域合作和自贸区建设,加快实施市场多元化战略;(五)加强多边合作,推动国际经贸体制变革;(六)固本强基,加快经济发展方式转变;(七)努力维护中国外汇储备安全,稳步推刊人民币区域化、国际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