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英国小说史,可以看到,历代作家们所创造的各具特色的人物形象可谓是不计其数,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也是层出不穷。弗吉尼亚·伍尔夫作为现代主义代表作家之一,她笔下的人物形象更是让人耳目一新。在自己的意识流实验小说中,她成功塑造出一批具有鲜明现代特色的人物形象,为英国小说的人物画廊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在传统小说艺术的发展处于瓶颈之际,她成功地为现代小说找到了发展创新的突破口,率先实践了她本人所积极倡导现代主义人物观,实现了英国小说中人物刻画方面的历史性突破。伍尔夫的小说创作实践是她艺术理念的生动体现。她从当时英国小说艺术发展的现状出发,极有针对性地提出了以“主观真实论”和“人物中心论”为核心的小说理论。伍尔夫认为,现代小说家们应该把人物作为小说创作的中心,重点表现人物内心的主观真实,深入挖掘隐藏在客观表象之下的人物意识,尽可能地表现出人物性格的复杂性。在她看来,只有摆脱了对客观事物的从属地位,刻画人物的心灵的真实感受,小说才能成为真正的艺术作品。“主观真实论”和“人物中心论”成为伍尔夫进行意识流小说创作实验的理论基础。在“意识流三部曲”中,她依据“人物中心论”设置艺术形象体系,塑造了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通过这些形象传达出自己对女性问题的思考。这些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遭受了不同的人生经历,有着不同的人生命运,共同构成了伍尔夫艺术形象体系中最出彩也是最重要的部分。在塑造人物形象的过程中,伍尔夫挣脱了传统小说形式的束缚,积极地探索表现人物主观真实的新形式,推动了小说艺术的发展。她不仅让自己笔下的人物在文本中担当起情节推动者和故事叙述者的角色,还独具匠心地让他们发挥了多重艺术功能,从而使自己的作品取得了意想不到的美学效果。为了能够更好地发挥人物在小说中的艺术纽带作用,伍尔夫摒弃了传统小说中以情节为基础设置人物关系的思路,人物之间的客观关系或是逻辑关系不再是她所关注的焦点。她从物理时间、空间和精神这三个角度建构了一种极具现代意识的新型人物关系,巧妙地将人物从情节中剥离出来,通过建立人物之间在精神层面上的联系,着重表现出人物内心的主观真实,丰富了人物的象征意蕴。伍尔夫的意识流小说,关注人物的精神世界,重视人物的主观感受,捕捉人物的瞬间印象,描绘人物的意识流动。作家的人物形象刻画艺术,不仅充分展示了她的实验主义精神,与她所倡导的“向内心看”的观点完全吻合,而且带动了英国和西方现代小说艺术的发展。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可以确定伍尔夫是现代主义小说创作的艺术先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