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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赋是汉代之代表文体,其生产消费贯穿有汉一代四百余年。赋家辈出,赋作繁盛,精彩迭呈,对后世文学影响至深。本文遵循马克思艺术生产的理论,用文献学的方法,从汉赋的生产者、生产工具及消费者等方面入手,展示汉赋生产消费的状况,探讨汉赋生产消费的动因,揭示其兴盛衰落的发展规律。绪论部分:简述20世纪以来汉赋生产消费的研究状况,确定论文的研究对象、范围及重点,说明研究意义及研究方法。第一章论汉赋的生产状况。将汉赋生产状况大致分为七个时段进行考察,发现皇权最集中的武、宣时期是汉赋宫廷生产最鼎盛的时期。皇权最松懈的桓、灵时期是地方赋作生产最鼎盛的时期。总的看来,西汉赋作生产的高峰于武宣之世十分明显,东汉赋作生产未出现明显的高峰期,直到汉末献帝建安时期,曹氏文人集团才掀起一股赋作生产的高潮。第二章论汉赋的生产者及生产动因。西汉赋的主要生产者是皇帝身边的大夫和郎,他们出身庞杂,思想相对自由;东汉赋的主要生产者是皇帝御用的尚书郎和校书郎,他们多为儒者,思想比较保守。故西汉赋流动,东汉赋板滞。西汉的大夫和郎多为闲职,人数众多又无具体事务,因此是汉赋生产繁荣的一个有利条件。东汉的尚书和校书郎饱读诗书,博通今古,以著述为务,有从事赋作生产的必备素质。他们都围绕在皇帝身边,按照皇帝的旨意从事赋作生产,故他们生产的赋作自我主观意识不强。汉赋生产的动因既有当权者的利禄引诱,亦有赋作者的自我主观愿望。当权者为润色鸿业、娱乐快意,而以利禄诱导赋作生产。赋作者亦为谋求利益、示忠显能、讽颂劝喻、发愤明志等主观因素而从事赋作生产。第三章论汉赋的生产工具、载体及文本生成。汉赋的主要生产工具是笔墨,主要载体是简牍。笔墨由西汉到东汉处于一个不断改良的过程,为汉赋的生产消费层面的拓展扩大准备了必要的条件。或者说笔墨的改良刺激了汉赋的生产消费。笔墨使用的便利,也是文学由口头生产习惯向文本生产习惯转变的一大关键。汉赋载体为八寸之简牍,或便于阅读,或标志汉赋在汉代书籍中所处地位不是很高。简牍在汉代也不是易得之物,因此大大限制了汉赋的生产消费。汉大赋的文本生成一个十分繁琐、费力、耗时的过程,并且要受时令、制度等条件的限制,因此,大赋是汉赋的精品,但在数量上是十分有限的。以数量论,体制短小的赋作,才是汉赋生产的主流。第四章论汉赋的生产机制。汉代大部分赋作的生产都是一种有组织的生产,在组织者的指令下,制作者以团体的形式积极地献赋与竞作。献赋有应制献赋和自献赋两种。从献赋的动机和契机看,献赋活动是附属于政治活动的文学活动。试赋在汉代是非制度性的,除了鸿都门试赋规模较大外,其余的试赋也是非规模性的。试赋活动刺激了汉赋的生产消费,但由于赋家入仕后政治地位较低,故文人又对试赋之事淡漠了。汉代赋家多是以团体的形式存在的,因此形成竞争性生产。竞赋不仅增大了汉赋的产量,同时也提高了汉赋的质量,并使汉赋更具有审美价值。第五章论汉赋的传播流通。汉赋主要是依靠口头与书面两种方式传播的,赋家本人是其最主要的传播者,其次有史官、校书官,歌者、诵者等。由于汉赋生产工具的落后,载体的笨重难得,以及汉代较为专治的皇家藏书政策等原因,使得汉赋的传播面十分狭窄。因此,汉赋的流传也是一个由封闭慢慢走向开放的过程。西汉赋的流传主要是通过家族传承、师徒传承等途径进行的,是比较封闭的。东汉出现了大量的私家藏书及书肆等,汉赋流传的途径走向开放。汉代皇家对汉赋的大量收藏,既不便于汉赋的传播消费,又造成了大量汉赋在发生书厄时的集体流失。数以千计的汉赋作品现所剩无几便充分说明了这个问题。第六章论汉赋的消费。汉赋的消费者有皇帝、诸侯王、大将军等统治者阶层;还有文人、宫廷庸人、下层官吏、百姓等非统治者阶层。统治者阶层消费汉赋的主要动因是为延揽人才、润色鸿业、虞悦耳目等,文人消费汉赋的主要动因是为抒导性情与模仿习作。宫廷庸人、下层百姓等对汉赋的消费多是被动的接受,无有明显动因。汉人对汉赋的消费产生了强烈的消费效果,又反过来刺激了汉赋的生产。汉赋“揄扬大义”与“辩丽可喜”的消费效果,加强了统治者对汉赋的喜爱和利用,刺激他们对汉赋生产与消费的倡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