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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斯宾斯基以建构文艺结构类型学为主要任务,试图通过展示艺术文本内部组织结构,揭示文学、绘画等艺术种类结构手法的共性。此项任务的提出基于两个前提:艺术作品具备不同程度的封闭性;作者位置与叙述者位置、故事人物位置形成各种类型的关系,视点具有多样性特征。按照“假设—例证—归纳”的思路,乌斯宾斯基假定存在意识形态层面、话语层面、空间—时间层面、心理层面四个视点层面,通过例证展开论述,从不同层面关系入手考察建构统一文本结构的可能性,探求结构类型建构规律。艺术作品有其独特的时间、空间等组织规范和价值系统,对作品的接受过程是:读者从外部位置出发,进入边框圈定的内部世界,熟悉它的组织规则,然后走出艺术世界。边框即界线。边框之间具有不同等级,不同层级的、相对封闭的边框组成作品,相互之间可以嵌套,出现“边框中的边框”、“故事中的故事”。绘画中被描绘空间通常由几个微观空间组合而成,正如背景空间经常以门框或窗框的形式传达出来,出现“画面中的画面”。画面分为主景和背景、前景与后景,主景是结构的中心,背景往往出现在周边。边框通常作为背景使用的材料和方法存在,强调了背景的虚幻性,使作品中心更加逼真。广博的学术视野与巧妙的修辞手法、大量生动的事例及深入细致的分析构成了其文艺结构类型学的内部肌理。从内部与外部、个性与共性关系出发进行阐述,使其既具有理论深度,又兼备了理论概括性。论述既体现出内部与外部关系,又体现出个性与共性关系。从整体上看,从内部与外部、个性与共性关系入手进行的分析构成了其理论建构的横向与纵向特征。在思维特征上,其理论善于对视点各层面类型进行总结,呈现出整体性、系统性思维特征;同时统筹多种二元思维为其所用,体现出由二元思维向多元思维共生过渡的特征。乌斯宾斯基文化符号学、结构类型学思想在没有与西方现代社会人文科学充分交流的情况下形成,没有坚实的哲学基础。他只能从信息论、系统论和文艺社会学方法论中汲取营养。对他人思想的鉴别、吸收与利用构成了其理论的独特价值,其结构类型学思想对欧美叙事学的影响恰证明了这种价值。结构分析与作者社会属性、文化属性之间的完美结合相对困难。乌斯宾斯基摒弃了形式主义和庸俗文艺社会学偏重一端的缺陷,把社会历史背景、不同国别艺术、日常语言现象、读者与作者等引入结构分析,具有一定开拓性。他对社会、文化的态度是积极关照,但不对其进行理论概括,有时把结构作为一种理智和观念的存在,以语言结构取代作为主体的人作为考量问题的出发点,对社会历史与作者社会属性、文化属性的忽略造成了其理论缺陷与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