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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 国际上多项Ⅲ期临床试验已发现暴露前预防用药( Preexposure prophylaxis; PrEP )能有效预防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uman immunodeficiency virus; HIV)新发感染;但在PrEP研究过程中存在一个重要的研究问题;即PrEP可能存在高危性行为风险增加从而导致行为去抑制化。因此;本研究通过构建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了解PrEP临床试验中男男性行为人群(Men who have sex with men; MSM)是否发生高危性行为风险增加;探讨高危性行为风险增加的影响因素以及 MSM 在 PrEP 临床试验中的行为去抑制化现象;为PrEP 在我国推广应用提供参考;为 MSM 的艾滋病预防提供理论依据。 方法 (1)样本获取:2013年4月至2015年3月;采用非概率抽样;在重庆、四川、新疆三个地区招募 MSM 人群开展临床试验。经过基线初筛后;将符合纳入排除标准的研究对象随机分为三组:每日服药 组、性行为前后服药组和空白对照组。随后每隔 3 个月进行一次面对面调查随访及HIV检测;随访观察时间为2年。 (2)建立高危性行为风险评价综合指数:①通过文献研究法收集男男多性伴行为率、无保护肛交率和HIV感染率的数据;②运用多重线性回归分析建立以HIV感染率为因变量;男男多性伴行为率和无保护肛交率为自变量的线性回归方程;并计算出回归方程的标准化回归系数;③利用权重系数归一化方法计算出多性伴行为和无保护肛交的对HIV感染的风险权重系数;④将原始性行为数据进行归一化处理;通过性行为的风险权重建立高危性行为风险评价综合指数。 (3)采用风险综合指数评价 PrEP 临床试验三个试验组基线和随访时期高危性行为风险变化。 (4)采用广义线性模型研究高危性行为风险增加的影响因素。 结果 (1)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建立:采用最近1个月无保护肛交次数和最近 1 个月男性性伴个数构建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权重分别为0.54和0.46。 (2)临床试验基本情况:本研究最终实际纳入913名至少完成两次随访;且随访期内发生了插入性行为的 MSM 进行分析;其中包括每日用药组286人;性行为前后用药组348人;空白对照组279人。根据研究方案制定的服药标准;每日服药组中有50人(17.48%)依从性好;236人(82.52%)依从性差;性行为前后服药组有158人(45.40)依从性好;190人(54.60%)依从性差。试验随访观察期间共有46人血清HIV阳转。整体HIV新发感染率为3.81/100人年(46/1207.75人年)。每日服药组HIV新发感染率3.20/100人年(12/374.75人年);性行为前后服药组HIV新发感染率为3.61/100人年(17/471.25人年);空白对照组HIV新发感染率为4.70/100人年(17/361.75人年)。经单因素 Cox 回归检验;每日服药组、性行为前后服药组与空白对照组HIV新发感染率无统计学差异(P 每空=0.2710;P 性空=0.2787)。每日服药依从性好组;未能观测到新发感染;HIV 新发感染率为 0/100 人年(0/65人年);每日服药依从性差组HIV新发感染率为3.87/100人年(12/309.75 人年);性行为前后服药依从性好组 HIV 新发感染率为1.33/人年(3/225.5人年);性行为前后服药依从性差组HIV新发感染率为5.70/人年(14/245.75人年)。经单因素Cox回归检验;性行为前后服药依从性好组较空白对照组HIV新发感染率更低;相对空白对照组能减少 75.70%的 HIV 新发感染( 95%CI:17.10%~92.95%; P=0.0239 )。高校管理的受试者 HIV 新发感染率为 3.97/100 人年(32/806.75人年);疾控管理的受试者HIV新发感染率是3.49/100人年(14/401.00人年);经单因素Cox回归检验;高校管理和疾控管理的受试者HIV新发感染率无明显差异(P=0.8353)。 (3)PrEP临床试验基线和随访期间高危性行为情况: ①基线调查:每日服药组、性行为前后服药组和空白对照组中的最近1个月内MSM的男性性伴数、最近1个月内MSM的男男性行为无保护肛交次数三组之间没有统计学差异( P 性伴=0.1375 ; P 肛交=0.9357)。 ②随访调查:采用广义估计模型;以 12-96 周随访中最近两周内男性性伴个数和最近两周内无保护肛交次数作为因变量;服药分组作为自变量。结果显示每日服药组、性行为前后服药组与空白对照组相比最近两周男性性伴个数均无统计学差异( P 每空=0.7113 ; P 性空=0.8495);每日服药组最近两周内无保护肛交次数与空白对照组相比无统计学差别(P=0.1613);性行为前后服药组最近两周内无保护肛交次数与空白对照组相比有统计学差别(P=0.0261);提示性行为前后服药组的 MSM 可能会因为服药而改变无保护肛交行为;增大高危性行为风险;在各个随访时间点上;受试者没有出现男性性伴个数和无保护肛交次数的上升(P 性伴=0.6656;P 肛交=0.3586)。 (4)PrEP 临床试验基线和随访期间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 ①全部受试者的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基线调查中的全部受试者的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均数为 1.79;中位数是 0.77 (P25~P75:0.77~1.72);随访调查中的全部受试者的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均数为2.24;中位数是1.69(P25~P75:1.26~2.93)。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风险增加值均数为 0.45;中位数是 0.50 (P25~P75:-0.27~1.36)。随访期间的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高于基线时期(随访期间的高危性行为风险指数与基线时期高危性行为风险指数的差值 d 成尖峰态;对称性尚可;采用配对 t 检验;t 值=6.12;P<0.0001)。 ②服药三组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每日服药组随访期间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增加值均数为 0.33 ;中位数是 0.50 (P25~P75:-0.27~1.27);性行为前后服药组随访期间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增加值均数为0.61;中位数是0.50(P25~P75:-0.33~1.53);空白对照组随访期间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增加值均数0.36;中位数是 0.50(P25~P75:-0.27~1.29);经方差分析;三组随访期间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增加值差别无统计学意义(F 值=1.66;P=0.1902)。 ③服药五组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每日服药依从好组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增加值均数为0.66;中位数是0.28(P25~P75:-0.27~1.10);每日服药依从差组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增加值均数为0.26;中位数是0.50(P25~P75:-0.27~1.32);性行为前后服药依从性好组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增加值均数为 0.25;中位数是 0.18(P25~P75:-0.61~1.06);性行为前后服药依从性差组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增加值均数为 0.92 ;中位数是 0.64 (P25~P75:0.01~1.90);经方差分析;每日服药依从好、差组;性行为前后服药依从性好、差组;空白对照组这五组随访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增加值差别有统计学意义(F=3.22;P=0.0123)。采用广义线性模型;将每日服药依从好、差组;性行为前后服药依从性好、差组均与空白对照组比较;性行为前后服药依从性差组随访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增加值高于空白对照组(t 值=2.73;P=0.0064)。 (5)MSM 人群高危性行为风险增加的影响因素分析:多因素广义线性模型分析结果显示;①性行为前后服药依从性差组比空白对照组更容易出现高危性行为风险增加(t值=2.55;P=0.0111);②疾控管理的受试者比高校管理的受试者更容易出现高危性行为风险增加(t值=3.65;P=0.0003)。 结论 (1)基于高危性行为风险综合评价指数能较为综合地评估MSM 人群的高危性行为的风险;适用性更好。(2)部分服药组人群出现了高危性行为风险增加;是否有性行为去抑制还值得探索;需警惕。(3)在今后的 PrEP 临床试验中可加强对临床试验中心的管理;加大对高危人群艾滋病相关知识、艾滋病咨询的宣传;重视对性行为去抑制化的健康教育;在使用新型HIV预防措施的时候;也需要做好HIV传统预防措施;最终降低MSM人群HIV的新发感染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