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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以历史和逻辑发展的线索,从政治自由主义发展的四个代表人物的思想发展的脉络展示其中发展的逻辑,贯穿于文章的始末的主线是政治自由主义的多元主义和普遍主义的产生、发展和解决这一对矛盾的种种方案,以及它们在一些具体的概念、范畴的逻辑演进过程。 本文对自由主义的发展的论述分四个阶段进行论述,这就是 17 世纪自由主义制度的确立以及相伴随的政治自由主义理论,以洛克的思想为代表;第二阶段是 18——19 自由主义制度已经确立,对它的理论进行修正和证明,这主要是以密尔为代表;第三阶段是在 20 世纪由于对纳粹德国和苏联的极权主义的分析和批判,对自由主义原则的重新认识和反思而提出的奠基于多元主义基础上的自由主义,这以伯林的思想为代表;第四阶段是对自由主义在一种正义原则基础上的新的综合,特别是在理性多元论基础上的重叠共识的综合而产生的协调多元主义和普遍主义的政治自由主义,这以罗尔斯的思想为代表。 本文把约翰·洛克作为自由主义的奠基人,主要在于他的学说首先确立了一种自由主义普世方案,这就是对个人权利、国家制度、法治政府、人民主权等方面对所有社会来说是最好的、最完美的方案,这也是所有自由主义者都一直信奉的自由主义普遍主义方案,对这一方案的最好、最完整和最早的阐述,一般都归之于洛克,尽管在这一传统中,也有马基雅维利,霍布斯、以及近代法国的启蒙主义者和德国的思想家等的阐述,但本文只是把洛克作为这一时期的代表来阐述自由主义的基本原则。洛克的多元主义思想源于他的宗教宽容的思想,在他那里是政府和宗教之间的宽容、多元主义问题,而对人的思想、个性乃至不同的价值观和不同文化之间的宽容、多元主义思想,洛克限于历史的局限性,则没有提出。 密尔作为 19 世纪杰出的自由主义者,功利主义的最大捍卫者,他的自由主义是立足于功利主义的自由主义,他对代议制政府的阐释,无疑代表了 19 世纪自由主义启蒙方案发展的最完整的阐述,在这一方案中,密尔体现了近代启蒙运动所倡导的有关人类社会发展的完美、普遍方案,他的论述和论证更为精细、更为严密,因此把它作为第二个阶段的代表人物,在这一时期许多其他的思想家的思想我们只是通过密尔思想的阐述来说明这一普遍主义方案。同时,密尔的思想又具有折衷性、多样性和思想的飘忽性、摇摆性的特点,他对自由主义普遍主义方案又表现出深深的怀疑,由此提出思想言论自由、个性自由,在代议制民主政体中给少数特别是给少数精英分子以较大的发言权和不能以大多人的意见压制少数人表达的自由,从而导致一种大众的平庸和多数人的暴政的论述,无疑是自由主义宽容和多元主义发展的又一个发展阶段,如果说洛克的多元主义是政府和宗教之间的宽容和多元主义,那么密尔的思想则是对言论、思想、个性之间的宽3容和多元主义,这无疑是洛克的宽容思想的进一步深化。以赛亚·伯林经历了 20 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亲身目睹了两次世界大战的悲惨结果,对以高扬自由主义传统的西方社会却不能避免大战的悲剧感到震惊,他由此区分了两种自由,对西方社会追求理性主义的积极自由从而导致消极自由的压制,并最终造成 20 世纪对人类自由的最大威胁的悲剧。他强调竞争的多元主义,强调历史的非决定性,无疑是 20 世纪自由主义的中心课题。他的《自由四论》可以说是继洛克的《政府论》,密尔的《论自由》之后对自由主义的最好阐述。他的思想就是把自由主义的宽容和多元主义思想贯彻到底,这就是提出一种多元主义的思想,主张不同的价值、文化处于一种不可通约、不可公度、不可比较的状态,自由主义发展所造成的人类悲剧就是因为启蒙运动的普遍方案所造成的悲剧,对这一方案的系统批判是伯林的主要任务,因此,我们在对伯林的思想阐述过程中,主要是对他的思想批判方面的论述较多,而对他思想正面阐述的比较少,这也是伯林思想的特色,他对自己思想的正面阐述主要表现在“两种自由概念”一文中,而其他部分主要是对普遍主义方案的分析批判之中。伯林的多元主义对自由主义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挑战,自由主义到底是一种普遍主义的方案还是一种多元主义方案,或者说自由主义是多元主义的一元还是多元主义是自由主义的价值之一,这一问题在伯林看来只能是多元主义,但是如果自由主义的价值观、它的普遍主义只能是多元主义中的一元,那么自由主义作为一种价值观、一种学说本身的存在就提出了疑问,伯林对自由主义发展的影响无疑是摧毁性的,当代的自由主义者必须面对伯林的问题,是把多元主义的思想贯彻到底还是对多元主义进行更深刻的反思,在新的基础上达到一种新的共识,一种新的普遍主义方案,这是当代自由主义者所要思考的问题。本文把约翰·罗尔斯作为对伯林问题的思考和反思而对自由主义重新阐述和论证的代表人物来说明。罗尔斯在《正义论》一书中,力图阐述的是一种立足于两个正义原则所建立的整个制度体系和理论学说,他坚决地扛起启蒙运动普遍主义方案的大旗,为自由主义的普遍方案的原则及其实施提出了一系列的论述和证明,不过他的思想的重点是从传统自由主义的关注自由和权利而转向对平等的关注,认为只有更好地处理对社会不平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