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变迁研究——基于政府、集体、农民参与合作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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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让人人享有基本医疗服务,建立覆盖全国城乡居民的基本医疗卫生制度”目标的确立和“全民医保”的推进,由城镇职工基本医疗保险、城镇居民基本医疗保险、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以及城乡医疗救助制度构成的有中国特色的基本医疗保障体系框架已初步形成。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构建与完善对全民医保目标的实现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可以说是城乡基本医疗保障体系建设中的重点也是难点。同时,占中国绝大多数农村人口的健康保障问题,不仅关系着我国社会和谐发展、经济持续增长,更关系到众多农村人口的健康权的实现。  虽然目标确定,政府亦予以充分重视,加大了财政支持的力度,但是从国情、从现实角度出发,健全和完善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难度仍然很大。由于社会、经济层面的二元结构,区域发展很不平衡,加之人口众多,目前,城乡医疗保障在覆盖面、保障程度、公平性、可及性和费用负担方面存在着二元失衡现象。农村健康保障体系中的主体——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总体运行良好,但是也暴露出种种问题,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可持续发展。纵观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变迁过程,政府、集体、农民作为制度变迁中的主体,都不同程度地发挥过重要的作用,但是所取得的成效形成鲜明的对比。以古鉴今,在新的形势下,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在发展过程中,如何汲取经验教训?政府、集体与农民在参与合作的过程中应如何发挥作用,才能共同推进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发展?政府如何解决在有限健康资源的前提下中国广大农村人口的健康需求的问题?集体、农民如何参与到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创新过程中,如何发挥作用?如何完善目前的农村健康保障体系?这些关键性问题的研究将对我国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完善及全民医保目标的实现有着重要的理论及实践意义。有鉴于此,本文拟从制度变迁的角度以及政府、集体、农民参与合作的视角来考察我国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历史沿革及发展过程,提炼和分析我国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在发展过程中的有益之处,重点在于发掘出政府、集体、农民在不同阶段所发挥的职能作用,对现今的借鉴之处;并在此基础上,研究我国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在城乡基本医疗保障统筹发展大背景下的路径选择问题,提出切实可行的政策建议。  本文共分为八章,基本框架如下:  第一章为导论。主要介绍论文的研究背景、研究目的及其理论与实践意义、研究方法、研究的资料来源,并通过对基本概念的界定及国内外对于该问题的文献进行综述与分析,确立自己的研究视角,并对本文的研究思路、基本内容、创新之处予以简要概括。  第二章为研究的理论基础。对分析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及其发展的公共治理理论、新制度经济学的制度变迁理论及路径依赖理论进行梳理与概述,对后面的分析打下理论铺垫。  第三章研究农村经济体制变迁中政府、集体与农民合作关系的演化。农村经济体制的变迁对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变迁有着深刻的影响,可以说是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变迁的源泉;而政府、集体、农民参与合作方式的演化影响着农村健康保障制度运行与发展,决定着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变迁的方式,关系着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发展的绩效。  第四章研究三方参与合作视角下的中国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变迁过程。基于文献研究,对我国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历史沿革及发展逐一做深入分析。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历史沿革及发展主要包括:产生与探索时期、发展时期、衰落时期、以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为主体的农村健康保障制度时期。基于已有的研究成果,通过文献分析和统计数据分析,客观评价各个时期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发展的主要成就及不足之处,重点从政府、集体、农民参与合作视角来探索制度安排、制度设计、制度功能、制度结构、制度环境的变化等,研究制度演进,评价制度绩效和发现制度中存在的问题。  第五章是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发展的实证研究。通过专题调研、问卷调查以及访谈法,研究太仓市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变迁的过程,尤其是在统筹发展实践中太仓所做出的城乡一体化的尝试模式,对现今城乡基本医疗保障制度的统筹发展有着示范和借鉴意义。实证研究部分主要依托于仇雨临教授主持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统筹城乡基本医疗保障体系研究”。本文选取了城乡医疗保障统筹发展中的一个试点地区,对农村健康保障制度走向整合的模式进行分析和评估,探索制度建设和发展规律,以进一步完善农村健康保障制度。  第六章基于政府、集体和农民参与合作的视角,提出农村健康保障持续发展的制度设计理念、目标与思路,并在此基础之上,总结出基于参与合作视角的农村健康保障制度持续发展的路径选择,包括农村公共卫生服务建设、新农合与农村医疗救助制度的衔接整合及新农合与城镇居民医疗保障制度衔接整合的路径选择分析。  第七章为政策建议部分。结合实证分析,在政府、集体、农民三方参与合作的视角下,对我国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可持续发展提出政策建议。  第八章为结论,对所研究的问题进行总结。  以政府、集体、农民参与合作为视角,通过对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变迁进行理论分析、经验比较和实证分析,得出以下主要结论:  第一,农村经济体制变迁中政府、集体与农民合作关系的演化直接影响着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确立与运行过程。计划经济时期,政府、集体与农民的关系具体表现为政府引导、集体主导、农民参与。转型时期政府、集体、农民的关系具体表现为政府扶持、集体引导、农民主导。城乡走向统筹发展的新农村建设时期,即国家正式开启由从农村抽取资源到反哺农村的战略转型时期。这一时期政府、集体、农民三方关系具体表现为:政府推进、集体支持、农民合作。经济体制的变革、三方合作关系的变化直接影响到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变迁。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经历了产生与探索时期,这一时期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确立及其探索主要在政府主导下进行;其发展时期主要是在集体主导下进行,这时的人民公社实质上是“政社合一”的组织,其管理范围覆盖了政治、经济、文化甚至日常生活的所有领域,对传统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发展起了关键性作用;其衰落时期主要处于农民主导时期,政府、集体职能缺失,农村健康卫生形势严峻,城乡差异显著,引起了政府的高度重视;随着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发展到了新农合为主体的时期,三方也进入到新的合作时期,共同致力于城乡基本医疗保障体系的统筹发展。  第二,通过文献分析和统计数据分析,客观评价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发展的各个时期的主要成就及不足之处,重点从政府、集体、农民参与合作视角来探索制度安排、制度设计、制度功能、制度结构、制度环境的变化,研究制度演进,评价制度绩效和发现制度中存在的问题。  第三,在梳理和分析了新农合为主体的时期下我国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制度安排、运行机制后,对政府、集体、农民参与制度变迁进行要素分析与角色分析。对于政府来说,其宏观政策、重视程度与支持力度对制度的运行和发展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一方面影响和决定着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发展方向和途径,另一方面,也为农村健康保障的发展营造和谐良好的制度环境。集体在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发展中起到了中坚力量的作用,承担着重要的整合、协调和沟通的功能。农民是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行为主体,他们的认同程度与支持与否的态度直接决定着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运行程度。  第四,将太仓作为实证研究的样本,研究其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变迁,尤其是其进行城乡基本医疗保障制度间的衔接整合的探索,对各级政府主管部门、村委会、失地农民、农户进行问卷调查和深度访谈。“太仓模式”为我国建设统筹城乡的医疗保障制度提供了一个发展范式,其经验教训值得借鉴,尤其是整合过程中出现的问题须引起重视,在建设城乡基本医疗保障制度统筹发展过程中引以为戒。  第五,基于现今城乡统筹发展的大背景,政府、集体和农民参与合作视角下的制度设计理念应是“以人为本,民主与法治并重,和谐互动”。目标定位关系着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变革的绩效,对于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路径选择有着极为重要的影响。政府、集体、农民三方参与合作下的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发展目标就是:政府以乡镇政府为依托、与集体组织及农民等多元利益主体在民主与法治基础上对话协商,协调互动,在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发展过程中就制度创新达成共识,优势互补,形成相互监督、相互制约的机制,发挥出整体效应,共同推进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发展与变革,使广大农民群众的多层次健康需要切实得到保障。理念的确立,目标的明确使政府、集体与农民在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发展中的角色得以界定,但其职能作用如何能充分发挥,从而达到整体效应是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发展的关键。其思路如下:(1)政府作为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发展的核心主体,其自身角色的科学、合理定位是推进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健康发展的前提条件;(2)注重培养集体组织的参与合作能力,使其成为参与合作的中坚力量,政府的合作伙伴;(3)农民参与是农村健康保障制度顺利运行的内生之源。因此,能否使广大农民参与到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改革与完善中来并使其在变革过程中具有话语权和监督权,是农村健康保障制度提供的医疗服务有效与否的关键。  第六,基于参与合作视角的农村健康保障持续发展路径如下:农村公共卫生服务建设方面,主要的参与合作形式为政府主导,集体支持、农民参与。(1)重新树立“预防为主”的指导方针,重视农村的防病防疫系统的建设;(2)加强妇幼保健工作;(3)利用各种渠道,尤其是村委会的作用,加大农村健康教育的宣传力度。  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与农村医疗救助制度的衔接方面,需要注意的问题包括:(1)完善制度设计,根据当地情况,切实做到四个层次的无缝衔接;(2)理顺管理体制,加强部门协调,统一经办机构;(3)完善监督机制,加强对救助对象的甄别确定工作、定点医疗机构服务及基金运转过程的监督工作;(4)加强新农合和医疗救助制度衔接的信息化建设,提高实施效率。  新农合与城镇居民医保的衔接整合方需建立在一定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基础之上,由于我国不同地区人口结构、城镇化发展水平有着明显差距,户籍制度改革进展也不一,因此要根据不同的经济发展层次水平确立衔接的程度。两者衔接整合的政策建议包括:(1)继续扩大覆盖面,杜绝衔接整合后的制度真空,尤其是农民工的医疗保障问题尤待重视;(2)完善衔接整合医疗保险制度的筹资机制与补偿机制,特别是差别报销机制;(3)完善统一的管理体制,改变“多龙治水”的现象,减少管理环节造成的资源浪费;(4)扩大医疗保障的范围,提倡“重预防、大小病兼保”的补偿模式,将常见慢性病逐渐列入补偿范围。  第七,结合实证分析,在政府、集体、农民三方参与合作的视角下,对我国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可持续发展提出以下政策建议:(1)政府通过加大财政支持力度、转变乡镇政府职能、完善服务递送体系、加强健康宣传教育,增强农户的参与意愿和制度信任。在农村公共卫生、新农合、医疗救助方面,加大财政投入力度;转变乡镇政府职能,提高管理服务效率;健全农村三级医疗卫生服务网络,提高定点医疗机构的服务质量,加强培养基层卫生队伍;加大健康教育宣传、政策宣传的力度,鼓励农民的积极参与。(2)提升集体组织,尤其是村委会自身的能力,完善内部管理机制,建立政府与农民的双向沟通机制和三方参与合作的桥梁。集体组织要明确自身功能,明晰自身角色界定。健全集体组织内部的管理机制,完善其自我管理。(3)完善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监督管理体制,建立农民和集体的参与监管机制,提高各经办机构的效率。(4)根据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不同,逐步缩小城乡差别,促进制度间的衔接整合。  本文的创新之处在于本研究在切入点和研究视角上有别于现有的研究。现有的研究大多集中于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历史沿革及改革现状的研究,或致力于政策分析,或注重于技术性的研究,从整体上对农村健康保障制度进行系统研究,发现其内在变动规律,对其未来发展提供理论支持与实证分析的研究比较少,因此,本研究拟从纵向的、历史的角度出发,以政府、集体、农民三者参与合作为视角,考察农村健康保障制度的变迁过程,从中发掘出农村健康保障制度运行、演变背后深层次的影响因素和制度变迁逻辑,以此来丰富农村健康保障体系的研究。并在新的城乡基本医疗保障体系统筹发展的大背景下,进行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发展的实证研究,以政府、集体、农民参与合作为视角,提出农村健康保障制度可持续发展的路径选择,提供切实可行的政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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