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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全球人口已达到68亿,然而其中只有不到1/5的人口享受正规的退休收入保障。其余的4/5人口虽然更加需要退休收入保障,但是由于种种原因却未能被覆盖进来。这与国际劳工组织和联合国主张的“人人都享有社会保障权”理念严重不符。中国政府明确要求,2020年要建立覆盖全民的社会保障体系。当前,不论是理论界还是政策层面,对于扩大社会保障覆盖面,尤其是养老保障的覆盖面,实现“人人享有老年保障”已经成为共识。然而,按全国7.7亿就业人数计算,中国第一支柱养老金的覆盖率仅为31%。也就是说近7096就业人口(约5.3亿)裸露在基本养老保障制度之外,农民和农民工竟高达90%。大约5亿劳动者站在养老保障制度的入口处,要在10年内纳入进来,这就是中国政府和社会科学工作者所面临的一个重大课题。本文在理论和政策分析的基础上对如何迅速扩大我国养老保障覆盖面这一问题展开了系统而全面的研究。
首先,作者将所有养老金覆盖率的影响因素分成三类。第一类为目标变量,指养老金计划所要达到的目标,主要包括老年贫困率、储蓄率、经济增长率、覆盖率、替代率、可持续性等。第二类为制度变量,即把养老金计划看作是一组制度变量,包括制度的便携性、激励性、透明度、可信度、管理成本等。第三类为外生变量,指养老金制度所处的外部环境因素,包括人均收入水平、人口老龄化、工业化和城市化水平、就业结构、宏观经济波动等。在外生变量和制度变量假定不变时,养老金制度的三个主要目标,即覆盖面、充足性和可持续之间存在一种相互制约、此消彼长的关系,作者称之为“养老金三元悖论”。具体地说,一个养老金计划,如果充足性较低,则覆盖面会比较高;如果可持续性较差或者说转移支付越多,则有利于养老金覆盖面的扩大;如果充足性较高,则可持续性会比较差或者说越需要转移支付。“养老金三元悖论”为“低水平、广覆盖、可持续”原则提供了理论支撑。
其次,作者选择人均收入水平、宏观经济波动和就业的非正规化三个外生变量分析它们对养老金制度目标的影响。研究发现,人均收入水平是影响一个养老金计划覆盖率的最显著的因素。宏观经济波动和养老金制度的覆盖率、可持续性和替代率三个制度目标具有同周期、同方向变动的特征。非正规就业和养老金覆盖率呈现出一种负相关关系。
第三,在外生变量假定不变时,激励性、统筹层次及可信度等制度变量是覆盖率等目标变量的重要影响因素。研究表明,引入个人帐户激励机制是扩大养老金覆盖面的必要条件,对于富裕群体参保扩面的作用明显;对于穷人激励作用并不显著。国际经验表明,透明及廉洁指数较好的国家,养老金计划的覆盖率较高。笔者提出,养老金制度变迁直接动因是财政压力以及对合法性的追求;制度变迁过程表现为利益集团的博弈过程。各阶层和社会群体博弈能力不同可能是碎片化制度的原因之一。
最后,为实现2020年养老保障覆盖全民的目标,笔者提出引入非缴费型的“零支柱”;利用“名义帐户”改造“统帐结合”制度;争取2013年之前新型农村养老保险覆盖全国农村等政策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