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马蒂亚·森的发展理论既是对以亚当·斯密、约翰·穆勒和卡尔·马克思为代表的古典传统的一次继承,又是对现代主流经济学和主流发展观的一大突破。综括起来,森的发展理论有三大特点,把握这三大特点,我们足以理清森整个发展理论的脉络。 以伦理原则指导发展,是森发展理论的主线和第一大特点。“经济学的良心”是这一指导的个人情操,森不凡的学术经历以及多元的思想渊源,显示了其“异端”的理论精神,1998年他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这标明伦理和价值问题开始在经济学中日益受到重视;经济伦理分析是这一指导的理论方法,鉴于现代经济学执迷于经济理性而疏于对伦理学的关涉,森企望恢复经济学诞生之初的方法遗产,实现经济学研究与人的研究、工程学方法与伦理方法、实证分析与规范分析、经济学与其他学科的有机结合,进而重建经济伦理分析模式;发展的伦理关怀是这一指导的价值目标,森反对“残酷”发展,强调发展既是一个实证问题,也是一个伦理问题,由此,他将经济伦理分析方法引入发展研究当中,对人类发展投注了可贵的伦理关怀。 以理性争取发展,是森发展理论的第二大特点。森强调社会发展的理性特质,为此,进行了两个“破解”和两个“批判”工作。实施“破解”的目的是为了肯定理性在社会发展中的力量,他破解了“阿罗不可能定理”,肯定了理性选择的可能;破解了“无意造成的后果”理论,肯定了理性预期的可能。实施“批判”的目的是为了否定主流经济学两种理性观作为社会理性基础的充足性,他批判了“内部一致性”理性观,认为纯粹的内部一致性是不存在的,需要结合外部条件贯穿“内部性”,重新思考选择行为的一致性问题;批判了自利最大化理性观,认为自利最大化不是人类行为的唯一动机,我们确实会受到各种非自利动机的影响,即人类行为动机具有多元化特征,关于这一点,森分别从商业伦理和斯密对自利问题的探讨中寻得经验和理论的佐证。在“破解”和“批判”的基础上,森提出了一个宽义的理性构架。他把理性看作一个原则,即“合理审视”原则,理性原则可以运用于社会发展的众多方面和领域,它与伦理价值以及人们的身份认同关系密切。 以自由看待发展,是森发展理论的第三大特点。森对自由作出了一种可行能力式的解读,自由被界定为人们享受他们有理由珍视的那种生活的可行能力。这样的自由具有多重面孔,是实质自由与形式自由、积极自由与消极自由、过程自由与机会自由的结合。人最可贵的本质就是自由,人的二元性(福利和主观能动)的存在,使人具有两种自由,“福利自由”和“主观能动自由”。自由还是不同文化的普遍共性,“西方价值观”与“亚洲价值观”鼓吹的“文化界域”说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