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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卡尔松的“科学认知主义”和阿诺德·伯林特的“参与式”环境观是当前西方环境美学中两种有代表性的看法。二者对环境审美的不同观点,从某种意义上说,折射出了中西传统哲学及其自然观的差异。
“科学认知主义”把对科学知识的掌握、对事物的本质认识及对象的功能性看成是环境审美的重要维度。卡尔松把自然科学知识放在自然审美的中心位置;同时强调认识事物本质在审美中的重要地位;而功能性对于一处功能性景观的审美来说则起到决定作用。重视科学知识、绝对真理及对象满足人需要的有用性正是西方哲学理性精神的表现。科学在哲学中的重要地位通过科学帮助哲学认识世界、解释世界以及哲学家用科学方法阐述哲学观点的事实表现出来;绝对真理被西方哲学家奉为世间万物最高的统帅;而理性精神影响下人利用和改造自然以达到自身目的的自然观,则导致了事物的有用性、功能性被当成考察事物价值的重要标准。所以,“科学认知主义”是对西方哲学理性精神的继承。
“参与式”环境观强调人与环境之间不可分割的关系,强调人要用五官机体去瞬间感受和体验环境带来的美感。这一审美模式一方面倾向于突破西方传统理性精神产生的主客二分倾向,另一方面重视人的瞬间感觉在审美活动中的作用。因此,“参与式”环境观对人与环境一体性的强调及美感产生的瞬间性的描述,体现出了与中国哲学情理精神的一些相通之处。在中国哲学情理精神指导下,人与自然在情感上的和谐统一被中国哲学家们视为人生的最高理想,由此,形成了“天人合一”的自然观。“天人合一”的自然观可以说是中国哲学情理精神的首要特征;同样由于情理精神的作用,中国哲人表达思想的方式是瞬间的、直接的和模糊的,所以,直觉体悟的思维方式就构成中国哲学情理精神的另一特征。可见,“参与式”环境观所主张的人与环境一体性及美感产生的瞬间性,与中国哲学情理精神指导下的“天人合一”思想和直觉体悟的思维方式在超越主客二分倾向及对瞬间感觉的强调方面有一些相通之处。
“科学认知主义”对西方哲学理性精神的继承与“参与式”环境观与中国哲学情理精神的相通,启示我们应该通过吸收中西传统哲学中的合理因素,实现中西自然观的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