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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洞书院揭示》是我国书院发展史上一个具有标志性意义的书院学规,其重要地位在于它将书院的教育理念以文字符号固定下来,为推展该理念提供了可依凭的制度。《揭示》问世之后,受到了后世学者的推崇。《揭示》不仅对我国书院和学校教育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对日本、朝鲜等国家的教育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鉴于《揭示》的重要历史地位及其影响,本文以《揭示》为研究对象,试图将其放回当时的历史背景中,综合考察政治、社会、文化等因子与《揭示》的互动关系,了解其教育理念的形成过程,把握其精神实质,揭示其传播途径,考察其历史影响,从而对《揭示》有一个系统全面的了解。通过研究,本文认为: 《揭示》的制定不仅是出自重建社会伦理秩序的需要,也是对佛教盛行以及官学教育弊病丛生诸多社会现实问题的回应,同时也是朱熹自身理学思想成熟的结晶。《揭示》是朱熹理学思想的反映,它遵循了“孔门之遗意,先王之教法”,其提出的“五教之目”、“为学之序”、“修身之要”、“处事之要”、“接物之要”是古圣先贤修己安人方法之精髓,也是圣人修身工夫及内容的记录,为学子完善自我,通往圣人之境指明了方法和途径。 与当时以严厉的惩罚去规约生徒的官学学规相比,《揭示》强调“劝谕性”,侧重于正向引导;与重实际、务实效的胡瑗学规相比,《揭示》具有浓厚的“道德性”;与吕祖谦注重行为规范的学规相比,《揭示》以简御繁,侧重于“事其心”的个人内在修养;与陆象山侧重于“尊德性”的学规相比,《揭示》侧重于“道问学”。 《揭示》问世之后,在朱熹及其门人的大力推动下,先是在民间得到了广泛传播,宋理宗时期,理学的官方地位得以确立,理学与政治的结合加速了《揭示》在社会中的传播。伴随着理学东传,《揭示》也被引入朝鲜、日本,并对当地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 《揭示》作为一种教育理念体系,几乎概括了孔孟以来儒家伦理道德的全部要旨,其实质就是一种规范性主张。后世学者制定学规时,一以《揭示》为准,论学必本于圣贤,教学必主于彝伦,充分表明《揭示》的教育规范意蕴。《揭示》在被传衍的过程中对于引导个人行为规范,促进社会伦理规范,匡正科举利禄之学,确立教育价值导向方面都具有重大的价值,对于当前的教育也具有启示意义。